她还未松手,就被覆盖了一只宽大的手掌。用力一扯,撞向许燚的胸膛。
拉扯中手背蹭了下浴巾,她清楚许燚不会放过自己,也没做全身而退的打算。
“早在很久以前,你故意招我,骗我,”许燚声线暗哑,又说“那现在呢,怎么不继续骗下去。”
说着用两臂抬起她的小臀,架于沙发的扶手,一手扶住,一手揽细腰。
这角度的她,最是妩媚,妩媚得无情无义。一个无心,一个无义,世上最稀缺的,也是烂人真心。
她全然没想过还能走到这一步,别头说:“骗不了,谁愿意为一个男人隐姓埋名,成为生育机器?”
他没舍得继续,许燚慢慢红了眼圈,反笑了一下:“行,伊树,我本来是想听你好好说的,可你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情绪早已溃不成军。伊树推开他,背过身深吸一口气,揩去眼角的泪珠。
她扯了一个笑,收拾翻滚的回忆,重新面对许燚,她说:“你看,爷爷没有说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相信。”
“道理是你教的,最后却被我骗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跟我还是认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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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时分,乍破的鱼肚白初见霞光,是冬日过后稀有的温存。
伊树回了顾家别墅,她关门声很轻,像是没了力气,换好鞋只想洗漱睡觉。
她落家没多少动静,蜷缩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的顾轻水浑然不觉:“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小姑娘的娇嗔无意又甘甜,她沉浸在蜜罐中哪有旁的心思。顾轻水望向飘雪的夜景,一晃而过的影子令她下意识回头。
她卡住嗓子,电话也掉落在地。像是被发觉了秘密,慌乱无措。
伊树走到一半胃里犯恶心,她捂着胃跑去厕所,蹲在马桶边干呕。
顾轻水跟过来本想探究她听到了多少内容,毕竟爸爸一心想她结识万宝集团的二公子。
要是伊树偷偷告状,自己可就遭殃了。肯定要被禁足的,可她却看见此番情景,一时间怔住了。
顾轻水站在门槛外,结结巴巴地说:“你…没事吧?”
虽然她不喜欢所谓的继姐,不过她比她大那么多,抢父亲的宠爱是不可能了。说到底,她就是厌恶她妈妈而已。
伊树扯了一张湿巾纸擦嘴,她撑着洗手台站起来,对顾轻水说:“我不说你的秘密,你也别提现在发生的一切。”
还挺实诚的,顾轻水勉强点了点头,她心有余悸,多问了句:“你怎么了,不会是失恋了吧?”
伊树没再回复,只拧开水龙头洗手。顾轻水却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平日与她不经常见面,她妈又天天吹耳旁风。
再说了,她的状态一看就是受了情伤,我见犹怜的,凄凄切切。
顾轻水暗自肯定,大发慈悲地安慰道:“失恋罢咯,一个男人没了还有更好的男人,再说,你还怕你找不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