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为此特意进了一次城,准备买一本新闻写作的书。但是,到了郎壳子市的新华书店才发现,没有这方面的书卖。事后,丁山想,这也不能怪新华书店。一个县级市调这种书来卖有谁去买呢?丁山只得去了一趟西都市。可丁山还是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西都市里不管是公办的新华书店还是个体的书店小摊,都没有新闻写作的基础书卖,全是一些新闻写作的理论专著,而且写这些书的人都是一些资深记者。若干年后丁山才能明白,这些资深记者写这些理论书,目的就是为了评职称用。
那些书的理论很深,但需要有一定记者生活后才看得懂,对于丁山这种初学者来说最需要的是简单实用。丁山在西都转了一圈还是两手空空。最后,他想到了去求助于邰从化。很无奈,办公室的人说他下基层采访去了。只好又拨了手机。手机这个玩意儿还真是不错,不像固定电话。上没上班固定电话能做主,移动电话可就说不定了。从电话中,邰从化告诉他在采访,但还是邀请他到家中玩儿并说了住处。
本来只是客气话,丁山竟然真的去了。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要买点礼品去。买的话又不是象在青墩镇那样几十块钱就能解决问题,起码要用去两个月的工资。不买的话又是有求于别人,如果硬生生地去找人,还端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咧。快到邰从化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名烟名酒专店,丁山才一咬牙花了两千多块钱,买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
果然没错,邰从化在家。二人见面的时候已是中午,邰从化的妻子中午没有回家吃中饭。见到老同学来访,为了聊着方便,邰从化便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俗话说,酒壮人胆,丁山这个人素来清高惯了,你让他当面儿求人有些不好意思。可借着酒意,凭着红脸面他还是好意思的。当他将想调到郎壳子市委宣传部去搞新闻专干的事情说出后,邰从化的表现实在令他感动。
丁山本以为邰从化会笑话他,说他“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哪想邰从化一拍胸脯:“这是小事,包在我身上!”说完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丁山十分兴奋,举着杯不停地敬邰从化。邰从化已有了几分醉意:“我到你们郎壳子市的时候,你们市委书记市长请我吃饭,我喊你一起参加,你和市委书记市长熟悉了,只要他们签个字,莫说调到市委宣传部当新闻专干,就是升半级当个宣传部副部长也是小事一桩!”
丁山听邰从化这么说,觉得有道理。想不到一个记者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想着写新闻这个业务,自己一点也不懂,又有些胆怯起来。邰从化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门前慢开沟。你急什么,到时候你自然都会的。”
尽管有些醉了,但走的时候,丁山还是没有忘记问邰从化,有没有新闻写作这方面的书。邰从化轻蔑地一笑,“书有什么卵用,跟报纸和电视学。现学现卖。”
在回青墩的路上,丁山很兴奋。心想这次西都之行不冤枉,即使是花了两千多块钱买的烟酒也是值得。想着想着不禁哼起了山歌:
划得来哟划得来,
爹妈打我只能挨。
不是女儿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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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的马拉松初恋(4)
……
回到青墩后,丁山每天坚持看中央台的新闻联播,看省里的日报和《西都日报》,还坚持做笔记。一天,丁山在教育报上发现一则启事,是河北刊授学院招收新闻文学写作刊授学员的,时间为一年,丁山想都不想就报了名汇了款。
丁山知道光学理论是没有用的,需要实践,为此他几次三番向刊授学院申请,最终得到了一个采访证。每天丁山都背在身上,但采访证的效益没有得到发挥。原因很简单,许多单位和领导一见是采访证根本不答理他。为了完成作业,他便找来《西都日报》,看到只要是写郎壳子的新闻,就抄上去交。河北离丁山工作的郎壳子天高地远,根本不会有哪个人去审查是否抄袭及真假。毕业证很顺利地拿到了。
不但拿到了毕业证,丁山还有一个额外的收获,他弄清了郎壳子市谁是文人的顶级代表——彭小天。在省报和《西都日报》发表新闻最多的就是他。为此,丁山通过各种关系与彭小天见面,向他学习同时也听从邰从化的建议每天收看、收听电视广播的新闻节目。一年下来他的写作水平和发稿率还真上去了。
丁山和邰从化见面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丁山的心态比较平和也没有在意,也许邰从化那天说的引荐给书记市长是随口说的,并没放在心上,但学会了写作也值。丁山对新闻的敏感性并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纪委书记和副市长打架这件事情没有办法采访了,他的心态同样很平和。因为,他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女朋友梅娟。
今天是星期六,只上半天课,丁山便决定进城去看看梅娟。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一个多月前,那次丁山正巧到教育局交职称填报表。填完表后便火急火燎地赶到梅娟上班的市财政局预算股。也许那时,梅娟正在忙月底报表的填报,只是打了个招呼,丁山只好识趣且带着悲伤的心情回了学校。
他的这位女朋友实在是比市长还忙,一个多月来,丁山给梅娟打了好几次电话,她的同事都说梅娟不在去了某某部门。哦,忘了,丁山也确实找到过正主一次,梅娟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很忙,等会儿我给你打过去!”。然而,丁山等了老半天,盯着电话的眼睛都发酸了,那部电话就是纹丝不动、一声不响。丁山只好再打过去,答案又和往常一样——梅娟去某某部门了。
丁山和梅娟的恋情发生在上学的时候,那时丁山在西都市上师专。即将毕业的时候,梅娟才入学到了西都市读财校,梅娟读的是成人教育,那时已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可巧,梅娟也是一位文学青年,喜欢写一些小散文。丁山在学校里可是文学明星,二人产生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那次朗诵会上,他俩很活跃,也很上进。丁山至今还记得,在西都师专与西都财校一起举行“金秋十月”诗歌朗诵会上,梅娟朗诵的是《大堰河——我的保姆》。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就像是圣洁的仙女。那诗,在她激越而慷慨的声音下更加显得韵味十足。
他们的恋情就像是诗一般唯美而纯洁,几年来都是不温不火,一直停留在牵手亲吻那个步骤。
丁山到城里的时候天快黑了,单位上的人早已下班。丁山坐班车进的城,弄得一身是灰。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去梅娟家。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未过门的“小女婿”,还得讲究一些。特别是目前的梅娟家并非她真正的家。梅娟并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梅娟也只是借住在姑妈家,与姑父姑妈一同生活。丁山知道,梅娟在姑妈家住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办法,以她目前的实力,还没有能力将母亲从乡下接到城里来享福。 。。
市长秘书的马拉松初恋(5)
丁山到梅娟家时,已是晚上十点钟。梅娟的姑妈正在看电视。见丁山进去,姑妈看了一眼后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僵硬的面色中略显蔑视,很机械地地招呼了一声:“才来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