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娘)我听懂了”,少年板凳因为失去了大部分听力,说话的声音有点走样,不过还是可以听懂他说什么。
“刘姐,贫僧来教板凳读书,你去工作吧。”天下大乱,世道不平静,往往那些商户需要远距离运送货物时,都会结伴一起走,富有的甚至雇些镖师护航。王猛和板凳及其母亲加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从长安前往开封的商队。板凳母亲刘姐靠着替商队洗衣服、煮饭免费进入商队,还能得些小费。现在离饭点不久,商队已经停了下来,刘姐要去帮忙烧火做饭,是故在教板凳读书时频频向外看。王猛跟刘姐母子两人同在一个车厢熟了,会经常帮点小忙,因此彼此还是颇为熟络。
“多谢桑央大师。板凳,你要听大师的话,娘去做饭给你吃。”刘姐也没有客气,把板凳交给王猛,叮嘱了几句,赶紧向厨房赶去。
“来,板凳,我来教你读书。大概十里外好像有一个湖泊,那里有几只鹅,我们去那里学好不好。”王猛将声音束成一线,声音绕过损伤的耳朵经脉,直接放在板凳的耳膜前,是以板凳听的很清楚。
“好啊”四五岁的小孩正是最讨人喜的时候,板凳稍显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高兴地笑容,张开双手,要王猛抱他去看大白鹅。
王猛带着板凳往营地外走去,路上遇到护卫队的镖师严当,严当看到王猛又抱板凳去外面,笑着说道:“大师又带小板凳出去玩啊,那可记得早点回来,注意安全。这里离黑风寨的驻地只有三十多里,一向是他们的狩猎范围。”
王猛笑笑应是,也没太放进心里去。
这时两人都不知道,严当的随口之言竟成为现实。
等王猛回到商队时,一切都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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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商队宿营的地方三十里左右有一座五百米左右高度的dú lì小山,三面都是峭壁,只有大门所在之处有一条小道,实在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
只是当这地方被土匪占据时,这方圆百里的老百姓便遭了殃。
此时,正是傍晚,黑风寨的大小头领正在饮酒yín乐。
“小的侯三敬大当家的一杯,大当家英明神武,自从当上我们首领后,纵横披靡,无人能敌,方圆百里哪个不是我们的仓库,他们的粮食是我们的,他们的羊群也是我们的,他们的老婆女儿也是我们的。”黑风寨大堂里摆了好几桌酒食,此时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土匪举起酒杯狂拍大当家马屁,不过说到最后**发作,狠狠地将旁边的陪酒女子拉起,咸猪手往她高耸的胸部上使劲揉捏。
“哈哈,侯三兄弟的称赞我思斤帖木儿愧不敢当。我黑风寨能在方圆百里内称雄,虽然有某家有一点点关系,但最多还是靠兄弟们团结一心,悍不畏死。来,为兄弟们的情义大家干了这碗。”黑风寨首领思斤帖木儿是个矮壮的黑脸汉子,满脸络腮胡子一直从耳边长到下巴,围成浓密的一圈。此时他提议干杯,众土匪纷纷称好,都起身把酒干了。
“报告大当家,明镜湖旁边来了一群大肥羊,有三十多辆装货的马车,我看抢来把货卖了起码有白银十万两。”这是有一个jīng明的斥候跑进来向众土匪报告消息。
“好,我还正愁这月的例钱没有着落呢,去把他抢了,就可以向将军交差了。”思斤帖木儿抄起旁边的狼牙棒,率领黑风寨所有土匪直奔明镜湖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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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跟小板凳坐在湖堤边上,看他将白嫩嫩的小脚跑进水里,扑腾扑腾的玩得正欢。
突然平静的湖水一阵阵波澜,大地开始震动。
”嘶嘶”
“得得得”
马的嘶鸣声和马蹄声越来越响,万马奔腾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猛的戳开商队惊慌失措下布置的简陋防御圈,脆弱的商队开始直面土匪的抢劫。
“嗬嗬嗬”一个披头散发的蒙古土匪,狞笑着一抖长鞭,长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圈住一个镖师的脖子,猛的一拍马屁股,战马长嘶远走,拖住镖师带出一条血路。
“闫宁!”严当看的目眦yù裂,“我跟你们拼了。”骑着一匹黄毛劣马向披头散发的蒙古土匪追了上去。
“索索”严当一追出去,顿时有两个土匪一箭shè来。
“当”“当”严当用铁枪挑飞箭矢,策马向披头散发的蒙古土匪追去。
“还有一个不怕死的。让我肥猪开山彭开山来会会你。”看到严当轻松挑飞箭矢,一个正在虐杀商人的胖子眼睛一亮,一夹胯下骏马,冲到严当右后方一刀狠狠劈下。
从严当右后方的视线死角和防御不便的角度进攻,胖子彭开山这一招可谓狠毒,不输积年老匪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