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是吗?”
福尔摩斯接着却神奇地从碗柜下面,摸出了一个沾了血的勺子。血迹十分新鲜,显然是今天这个勺子才“莫名其妙”跑到那儿去的。
“那么霍普先生又该怎么解释,你们家厨房窗户上的手掌印和带了血样的脚印?这两样印记和霍普先生的都不相符,这也是我能排除霍普先生杀害妻子嫌疑的证据之一。”福尔摩斯再接再厉,他还有其他问题要刨根问题的,比如说房门被撬的痕迹,又比如被埋在树底下的瓷瓶,又是怎么碎的等等等。
直问地罗伯特·霍普冷汗涔涔,他的感觉就像是真见到魔鬼了,将他的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以布洛克探长为首的警员们,却还是半懂半不懂的。
林蒙冷淡而矜贵地开了口:“福尔摩斯侦探,我想警员们经过了半天辛苦的查案,已是身心俱疲,再也分不出任何脑力来思考你的痕迹学,为何我们不直接去问讯那名工人呢。我想他正惊惧又迷惑着,为什么警方还没有将他抓获。”
林蒙说完又转向罗伯特·霍普:“霍普先生,你并不会吝啬说出一个名字来吧?”
罗伯特·霍普见大势已去,只能颓唐地说了个名字。
布洛克探长颇为尴尬,但很快他就正回了脸色,让手下的小警员去缉捕那名工人。
这时,有辆马车驶过来,马车夫显得很激动,可他没想到竟然遇到那名多警察,立刻就疑惑和不安起来,但他还是朝里面喊了一声:“霍普太太?霍普太太?”
布洛克探长:“???”
“你谁啊?”
马夫很是惶恐:“额,我是哈代马车行的马夫,先生。有人发了电报给我的老板,说住在这儿的客人,想要感谢我的周到服务,想另外慷慨地给我一英镑的小费,所以我就赶紧过来了,先生。”
林蒙问:“你叫什么?”
马夫拘谨道:“我姓朗曼,先生。”
“布洛克探长,这就是我们的证人了。霍普太太是在从姑妈折返回到家时,就立刻遭遇了不幸的事。”福尔摩斯和林蒙心意相通,他也立刻抓到了重点:“朗曼先生,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吗?”
姓朗曼的马夫回想了一下:“这个,我记得我调头到街角时,听到了钟响了十下,先生。”
林蒙还是那股冷淡到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语气:“布洛克探长,这就是霍普太太被害时的大致准确时间了。我想那个时间段,无论是格兰特先生,还是霍普先生都还在学院中,想必会有不少人能够证明这一点。”
布洛克探长恍然大悟:“啊!”
马夫为难起来:“被害?可我,一英镑。”
林蒙递过去一英镑。
马夫立刻欢喜起来:“多谢您,这位慷慨的先生!”
福尔摩斯也跟着欢快起来:“伍德先生,你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我想等到了剑桥郡警方将这桩人证、物证再俱全不过的案件结案时,他们定然会感念你这大有力的支持。”
林蒙压了压帽檐:“我的荣幸。”
布洛克探长:“………………”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剑桥郡警方顺利地逮捕了仓皇不安的工人,从他口中证实了福尔摩斯和林蒙的推断。而罗伯特·霍普也因为嫁祸罪,随后锒铛入狱。
讽刺的是,当时有人看到了罗伯特·霍普进入杰夫·格兰特宿舍的过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珍妮特·霍普的另一个情人安东·布鲁克。
不管怎么说吧,杰夫·格兰特被洗清了冤屈,很快就被释放了出来。他自认患难见真情,反省自己之前对待林蒙还有福尔摩斯态度恶劣,把他们俩当成了假想敌,于是第一时间来找林蒙和福尔摩斯道歉,加郑重道谢。“我家里人也来了,我和他们说了你们对我的帮助,他们也想当面表达对你们的感谢。而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
福尔摩斯偏头看向林蒙:“伍德?”
林蒙一伸手:“一英镑八先令。”
杰夫·格兰特:“??”
林蒙解释道:“这次我和福尔摩斯的车马费、电报费和额外支出,加起来总共一英镑八先令。”说着又动了动手。
杰夫·格兰特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他眼泪硬是给憋了回去:“你们!”
他最后有掏出一英镑八先令来,塞到林蒙手中就带着碎掉的玻璃心走了。
林蒙才不管他怎么想得呢,她冲福尔摩斯一扬眉:“我们其实还有赚了一百便士。走吧,福尔摩斯,我请你喝杯咖啡。”
福尔摩斯说了句“我的荣幸”,路上他又斟酌着开了口:“伍德,你对尸体有细致独到的看法。除了防御伤和指甲中的皮肤碎屑外,我想你比我先意识到霍普太太的死亡时间,要比霍普先生下班的时间还要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