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蒙在莫波吐依兹男爵秘密建设的大本营中大杀四方,给当时在场的参与者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只他们并不是这个“产业链”中所有的参与者。
他们等级较高,麾下还有可供他们驱使的大小喽啰。
林蒙既然参与了此案,自然是想除恶务尽的。
再有,还活着的受害人们都要解救出来,没能活下来的受害人们也必须得到安息。
这方面倒不是个大问题,林蒙更在意的,还是参与人员们是否都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这一个案件,无疑是个天大的丑闻。涉案人员普遍属于上流阶层,其中还有个男爵,如果上层有心遮掩,那么这起案件很有可能会被高举轻放。
林蒙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心血被糟蹋,于是就在暗中密切关注。
果不其然,有人试图对被送进救济院的幸存受害者们,施以灭口之策。
不仅如此,部分涉案人员还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莫波吐依兹男爵,说自己被莫波吐依兹男爵下了药,全程都神志不清,借此来为自己脱罪。
而林蒙对此是顺藤摸瓜,逮到了试图灭口一事的主使人,还在进一步调查后,默默地主审团送上了一个册子。她还没有忘了给试图狡辩的那部分加害者,送去了她的“劝诫”。
不久后,主审团做出了最终裁决。
这一次有近十人将被送上了绞刑架,这是因为在此之前不少人选择了自我了断——这部分涉案人员在知道事情败露后,无法面对世人的指责,在被秘密逮捕前,就先一步自尽了,寄希望于能保全最后的尊严。
报纸有报道了此案,只是报纸的报道进行了简化再简化,只是提到涉案人员利用职务之便参与了多名恶性案件,并没有提及他们究竟是怎么丧尽天良的。再有,当下的新闻热点是光辉璀璨的钻石“南非之星”,要来英国伦敦展示,以致于这起政府官员道德沦丧案,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贺斯特子爵顶着林蒙如有实质的目光道:“你得清楚,如果将真相全部公布于众,那么必然会引发当局动荡,因而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以求将影响降低到最低。事实上,这起案件我们原本倾向于全程都隐于暗中进行。”
林蒙耸耸肩:“尊贵的子爵大人,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毕竟我也可以是个法国人嘛。”
贺斯特子爵:“……”
“其实——”
林蒙:“?”
贺斯特子爵秉承着作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同情道:“在被送上绞刑架前,主谋莫波吐依兹男爵已经受足了煎熬。”
林蒙完全没有胯下一凉的感觉,她施施然道:“其实如果当时他和他的万恶之源,被及时送来伍德医院的话,我还是有不小的几率,能帮他重新接上的。当然了,如果贺斯特子爵如今要讲莫波吐依兹男爵应有的人权,我也不是不可以为他做个假的,让他在被送上绞刑架前,能够聊以慰藉。”
贺斯特子爵:“………我想这就不必了。”
贺斯特子爵和他那边的人,还是很乐意在莫波吐依兹男爵腐蚀更多政府官员前,将他们那个令人作呕的俱乐部给连根拔起的。只是为了大局考虑,不能大张旗鼓地裁决。
值得一提的是,少了这批官员后,很快就有了合适的人员被选了上来,顶替他们的位置。这其中,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给了很有用的建议。
林蒙之前见过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两次,他们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碰的面。当时是贺斯特子爵想借用林蒙怪盗的身份,去做不能对外言的事情。
林蒙和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并没有进行什么寒暄,他们俩先聊了聊林蒙去做的事,之后还聊了聊数学,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有提到了查尔斯·巴贝奇研发的分析机,认可了分析机的强大计算能力;他们俩还聊了聊基本演绎法,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有着比他的弟弟歇洛克·福尔摩斯还要敏锐的观察力,和高超的推理能力。
就林蒙个人而言,她觉得那是一次令她愉快和自在的谈话。
话说回来,贺斯特子爵这次来,有为林蒙带来了她之前点名想要的《倒牛奶的女佣》,还有《持天平的女人》。这一幅画,同样是维米尔画的。
同时,另有人召见她。
——截止到目前为止,知道林蒙是怪盗罗宾汉的知情人士不多。贺斯特子爵也只告诉过少数几个人,要召见林蒙的这位贵妇就是其中之一。
林蒙去见了对方,得到了一枚镶嵌了蓝宝石的飞鸟胸针,还有一个盔犀鸟鹤顶雕琢的鼻烟瓶。
林蒙将这个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鼻烟壶,带去了贝克街221B,交给了一直养伤到现在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和林蒙交换了个眼神,就随手把玩起鼻烟瓶。
华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不过看起来就不便宜,他问林蒙:“你从哪儿买的?我从前还没见过这样的材质。”
林蒙给华生说了下鼻烟瓶的材质,末了笑道:“这并不是我买的,是某位热情周到的贵妇让我转送给福尔摩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