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我是不太按理出牌的乙方,我不仅仅要和郭蒙发生肢体接触,还要发生最亲密的接触。
可笑的生活,可笑的协议,可笑的你我。
这样想着,我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忙忙碌碌的郭蒙在我笑了之后忽然停住了手,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差点笑出了眼泪,可是依然用淡淡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没事,继续吧,我有点困了,完了我好早点睡觉。”
我说完这句话,郭蒙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循着地板发出来的微弱的光线走到洗手间里面关上门,过了好一会儿带着水雾出来,伸出还有点湿润的手指就帮我扣上衣服的扣子,一边扣一边说:“既然困了,那今晚就早点睡吧,确实不早了。”
我却一下子把他的手按在胸前,慢腾腾地说:“不,我想进天坤,我必须进天坤公司,你一定要帮我,真的要帮我。”
郭蒙却一下子抽出了他的手,棱角分明地说:“没说不帮你。其实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我当然知道,不过是因为我曾经是关宇的人,仅此而已。”说完,我又不知所谓神经发作般呵呵笑了一下。
郭蒙忽然翻身离我远一点说:“别废话了,去睡觉吧,我可能随意改变主意。”
听到他这句话,我腾一声站起来,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跑到房间里面,重重地关上了门,反锁。
在我心里面还扑腾扑腾闹腾个不停的时候,郭蒙忽然敲响我的门,在门边轻声说:“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是干净的,里面有洗手间,你随意,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外面毫无声息了。
他应该是走了。
我知道,是他最后心软放过了我。
第二天醒来,郭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茶几上放着这个物业的钥匙和门卡,还有一张简简单单的纸条,他的字很漂亮,龙飞凤舞地写着:“我去上班了,晚上我过来陪你。”
有点暧昧又有点凉冰冰的意思。我把纸条折起来直接丢到垃圾桶里面,拿了钥匙门禁就直接出去,沿着地铁走到了大芬沃尔玛那边买了一个手机充电器和一些零零散散的生活必需品。
回到家之后,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充电,然后用夹子把额头那边的头发夹起来,去厨房里面做饭。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往锅里面倒油,只好关掉火,疑惑地跑过去看了看,却没有想到是王晓晓打来的。
不过我早就猜到了如果不是关宇,就是王晓晓,要不然就是郭蒙,我的新号码,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我一接通,她就说:“叶秋葵,你个傻逼,敢不敢再晚一点才接电话?”
我凶巴巴地回敬她说:“我在炒菜,放着好好的正事不做屁颠屁颠跑来接你的电话才是傻逼呢。说吧,什么事。”
王晓晓嘿嘿笑了一下说:“我在深圳罗湖汽车站,过来接驾吧。”
见到王晓晓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扑过来拥抱我,一边拥抱一边说:“小妞,又瘦了。”
坐309线回桂芳园的时候,我问王晓晓:“你怎么跑到深圳来了?还大包小包的,干嘛?”
王晓晓一边玩手机一边回答说:“我被这边一家叫天坤集团的大公司录取了,当然要过来啊。”
我皱了眉头。
又是天坤。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是人为的。
因为王晓晓读得是音乐专业,和宝石这个行业八竿子也打不着,她怎么可能就被天坤录取了呢?
王晓晓看我皱眉头,把手机放进包包里面,然后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能进天坤啊?告诉你无妨啊,我前段时间不是认识了一个男人吗?他就在天坤上班的,我想换工作,就把简历发给他,然后他推荐我,我就进了。”
“就那么简单?”我狐疑问道。
王晓晓伸手把自己的短裙往膝盖那边拉了拉,然后淡淡定定毫无异常地说:“当然啦,他很帅的,我看过照片,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啊。”
我哦了一声,既然转头去看外面因为车飞驰而去倒退的街景,那一刻心情复杂。
我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无穷无尽的网中,而布网的人,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多个人,也可能这张网的布置我也有份,这一刻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变成了让我触目不能及的美好。
神游中,王晓晓突然推了我一把,对我说:“叶秋葵,你个傻逼又在发什么呆呢?想男人啊?”
王晓晓总是喜欢直白地表达,而我和她那么好,是因为她不造作不娇柔,她和我一样整天把傻逼这个的词挂在嘴边,和我一样生气的时候喜欢踹桌子,我们一样粗鲁,可是感性起来的时候真他妈的不要命。
所以我懒洋洋地回答说:“不想,我想念爱情,因为爱情这回事根本就是骗人的。”
王晓晓直接在我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一边捏一边说:“元神归位吧,叶秋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