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急忙回道:“大师去了陈州玄渊寺,那里有一起疑难杂症,当地大夫束手无策,听说大师游方回来,专程来请大师过去看诊!”
陈霄微微松了口气。
知客僧忖度着陈霄的神色,问道:“可要我快马将大师追回来?”
陈霄摇摇头,温声道:“不必!”
“上次得大师施针,还没有谢他,我不过一问,等大师回来,还请您帮我谢他!”
知客僧立即应道:“小僧定当转达!”
陈霄笑了笑,说道:“师父不必在跟前守着,去忙罢!”
“若是有事,我会着人请您!”
知客僧双手合十后,转身离去了。
陈霄饮了几口茶,和立在一旁的玉烟、夏月说道:“走罢!”
“去前面大殿!”
玉烟扶着陈霄,夏月和几个仆妇跟在后面,一起出了客院,转去大殿。
玉烟扶着陈霄进了大殿,陈霄提起裙子,跪在蒲团上,拜了几拜后,又去求了一道平安符。
将平安符收好,陈霄和玉烟、夏月进了一旁的讲经堂,仆妇们等在外面。
高台上,有高僧正在弘扬着佛法,下面满满当当坐的都是来听的妇人们,有身着布衣的,有身着华服的,有衣衫褴褛的,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中年的。
陈霄和玉烟、夏月走到最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听那高僧宣讲着佛法。
因着人多,室内气味难免混浊,夏月拿起帕子挡在鼻子前,厌恶的扫视着眼前的人,低声道:“早知道,就该叫寺里关闭山门才是!”
“与这些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半柱香后,夏月起身,走了出去,招手叫来一名仆妇,附耳说着什么。
那妇人转身去了。
玉烟见了,看了一眼旁边正听的认真的陈霄,又看了一眼门外的夏月,脸上隐隐有几分焦急之色。
夏月进来,玉烟收敛了神色。
高僧讲经一直到了午时方才停了,玉烟和夏月扶起陈霄,出了讲经堂。
回客院的路上,陈霄心里思量着,也不知道周行此刻在何处?
行到拐角处,一个身着粗布衣衫抱着孩子的妇人撞上了夏月,夏月一个趔趄,看清了来人立时大怒,呵斥着道:“走路不长眼睛么?”
“冲撞了节度使夫人,你有几条命赔?”
许是夏月语气过于严厉,那妇人怀中的孩子,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那妇人脸涨的通红,急忙赔礼道歉,谁知怀里那哭闹不休的孩子,如同一条出水的鱼一般,摇头摆尾拳打脚踢,一脚踹到夏月的衣衫上。
衣衫上顿时一个黑乎乎的脚印,夏月的脸立时黑了,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偏那妇人还上前去拍打着夏月身上的灰尘,她的手粗糙不堪,显然是干惯了粗活的,上面满是茧子,将夏月的绸布衣衫,勾了几条丝来。
夏月一把推开那妇人,劈头照那妇人脸上扇了一巴掌,喝道:“滚开!”
那妇人抱着孩子,弯腰行礼,喃喃的陪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