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神采奕奕。
他端坐在案几后,扬声叫百宁进来。
门外的百宁快步进来:“大人,卫戚等在门外,请见大人!”
“叫他进来!”萧景神色一震,立即应道。
卫戚大步进来,单膝跪地回道:“秉大人,属下叫人查了近日汴州城死亡的年轻女子,有一女子的情状对的上棺材中的尸首。”
“此人是城中蔡家行院的刘氏,年方十七,一年前被卖入行院,她性子刚烈,抵死不从,被行院中打手打死!”
“俱行院管事所说,她的尸首,被丢去了乱葬岗,可属下的人审问了去丢尸首的人,他们在城外私下将刘氏尸身卖于他人,说是配阴婚!”
“且那买家,是南边的口音!”
萧景眉心一动,问道:“南边的口音?”
卫戚应是:“我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买家借口家乡路途遥远,又将刘氏的尸身,运到隆庆寺暂时存放!”
“时间,正是夫人上香前一日!”
“我又连夜问了寺里的和尚,他们只说运来刘氏尸身的,是几个样貌普通的人,没什么特殊的!“
萧景面沉如水,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笃笃作响。
一旁的百宁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说来,是有人算好了,夫人会去寺里,竟然提前买了一具尸身,想以假乱真,好蒙骗过咱们?“
“难道是夏月安排的?”
萧景摇头道:“若是夏月,她又为何在临死前说那些话?”
“更何况…。”萧景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沉吟着道:“这件事一环扣着一环,倒像是有人提前探知了夏月的计划,借夏月对夫人下手的机会,将夫人的尸身调包。”
百宁百思不得其解道:“夫人上香,是您出征前几日方才定下的,夏月安排下来,也是您离开汴州那日,到底是谁对府里的事了如指掌,还布下这等迷局?”
萧景垂着眼睛,面色阴沉难看的很。
好一会儿,他才语气晦涩的说道:“以往是我疏忽了,一心对外征战,竟然忽略了内宅,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百宁急忙劝道:“大人何必自责,大人是做大事的,哪里会在意这些小节!”
萧景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面带狠戾的道:“把府里上下人等,包括内院的婆子、丫鬟们,也都查一遍,凡是与夏月有牵连的,一律不用!”
“只留下身家清白的伺候老夫人!”
“是!”百宁应道。
一旁的卫戚接着回禀道:“大人,属下盘查了城门处,开城门当日,出城的人里,有人骑马往东去,也有马车南下。”
“其间并没有人运送尸首出城!”
萧景神情微微诧异的道:“没有?”
而后,他轻笑一声:“也是,常人能想到的,他们必定也能想到。”
“即是这样,吩咐下去,各州即刻设关卡,拦截检查从汴州出发的马车,一辆也不要放过!”
“有了消息,即刻来报!”
“是!”卫戚应道。
垂目沉思片刻后,萧景看向百宁:
“传信给易先生,叫杨焕手脚快些,务必活捉梁之于!”
“我要亲自会一会那梁之于!”
“是!”百宁应道,与卫戚转身大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