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我还劝刺史大人呢,谁知刺史大人居然一脸得意的夸公子,虎父无犬子!”
其中一人摊着手,无奈的环视着众人道:“你们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儿?”
“为着公子历练,拿咱们这么些兵将的性命当儿戏不成?”
“胡说什么?”一直没有出声的张循见他们越说越不像,立即呵斥道:“都住口!”
“你们看看,这是说话的地方吗?”
“此间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怎能说此等丧气话,莫不是要动摇军心?”
一行七八个将领看了一眼身边来来去去的士兵们,纷纷住了嘴,只是脸上的神情,都颇似不服气。
张循点了点他们,示意着他们回了他的营帐,方才叹道:“你们呀你们!”
“就算公子年纪轻,没有经验,是他提出攻打颍州的不假,可决定下来的是刺史大人!”
“难道刺史大人做的决定,你们也质疑不成?”
有人犹自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我们没有质疑刺史大人,只是公子儿女情长,婚约既然解除了,何必还这么固执,要我说,直接朝东去,攻打镇海军的润州,岂不省事?”
这话一出,其余人纷纷赞同:“润州小且富庶,拿下了,于庐州也有益处,做什么来啃颍州这鸡肋般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骨头?”
“萧景性子不好相与,就算攻下了,还得分兵来守,防着萧景使计策再夺回去!”
“咱们才败在萧景的手下,士气难免不振!”
“就是!”
张循脑海里面,天子派来的使者与大人在书房内密谈的景象一闪而过,他环顾着众人,朗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
“大人虽然欣慰公子改了性子,知道上进,可也不会拿手下的兵将性命,当做儿戏!”
“大人决定攻打颍州,一来,是萧家大战方歇,此时他必定无意再起纷争,咱们正好试探试探北郡的兵力的虚实!”
“二来,若是经了上次大战,他北郡还有一战之力,那刺史大人有些事,可就得重新打算!”
“若是北郡此时是个空架子,那咱们梁家的势力、地盘再往外扩一扩,也未可知!”
“三来,河东李家也就未必甘心败给萧景!”
“咱们攻打颍州,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刺史大人自有成算!”
“镇海军那里,饶州一战,折了蔡寅一个姜韦,咱们贸然出兵,也讨不了好去!”
听了这一番话,一众将领们这才安下心来。
有人又迟疑道:“可是公子是刺史大人的独子,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一个人,若是上了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咱们如何跟刺史大人交代?”
其余人纷纷点头附和着。
张循沉声应道:“行了,大战在即,都打点起精神来,公子那里,我会再劝的!”
“都散了吧!”
“是!”一众将领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