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瑶镜连连点头,蔡家一时半刻,她确实不想回去。
那人叹息一声,说道:“我有个姐姐,怀着身孕住在江州,我姐夫也不在身旁,她一个人孕中多思难免孤寂,不若你去陪陪她,河东有了回信,我即刻告知你。”
蔡瑶镜见他这般说,顿时犹豫了,她和这人素昧平生,怎么能跟着他去江州?
见蔡瑶镜面上作难犹豫不决,他又说道:“若是不妥,也就罢了。”
“我这就叫人护送你回潭州。”
蔡瑶镜见他要叫人送她回潭州,顿时咬牙应道:“我去江州!”
那人神情一喜,顿时笑开了,说道:“好,既然这般,那你即刻写信,将信物交与我,我这就叫人出发去河东!”
“不过去了河东,要找谁呢?”
“河东那么大,州府众多。。。”
蔡瑶镜不假思索的说道:“去河东节度使李家,是我外祖家!”
说完,她背转身,取出衣内一枚璀璨耀眼的八宝璎珞来,递给那人:“这是我出生时外祖家送来的,你叫人给他们一看就知。”
“信。。。”蔡瑶镜左右看了看,她作难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笔墨纸砚?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俯身将衣衫下摆划破,“嗤”的一声,撕了一角下来,信纸有了,却没有笔墨。
谁知那人直接抽出匕首,将右手手指割破,看向她道:“要写什么?”
蔡瑶镜一惊,看着他手上沁出的殷红血珠,忙说道:“就写,救我娘!”
照她的意思,必定要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道来,写的一清二楚,可是那人居然割破手,用血帮她写信,她哪里还敢啰嗦?
那人手势沉稳,不见一丝颤抖,将三个大字写好,又吹干,将蔡瑶镜的璎珞包在里面,递给手下两人,吩咐道:“快马赶到河东,立等回信,不得耽误!”
“是!”手下两人抱拳应下,接了信物,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见两人去的方向确实是河东,蔡瑶镜高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转头看见那人手上的伤口血液仍在流,她忙抽出帕子,要给他的手指包扎起来。
那人忙将手背在身后,后退一步:“不必了,我自己会处理!”
蔡瑶镜拿着帕子的手微微一滞。
那人吩咐着蔡瑶镜和霁月上车,又招呼着手下人接着赶路。
蔡瑶镜和霁月上了车,缩在车厢内,看着那人坐着车前赶车。
车辆走动起来,渐渐的加快了速度,车外的树木山石极速的朝后倒去。
车辆旁是那人手下骑马拱卫在一旁。
听着杂乱的马蹄声,霁月咽了咽吐沫,紧张的用只有她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姐,这人是谁?”
“咱们当真要跟着他去江州么?”
“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蔡瑶镜直到此时才觉出一分后怕来,心里也有了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