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周行和历鸣等人见了严振,忙上前见礼。
严振和众人寒暄几句,朝内走去,一眼看见了立在正堂外的百宁等人,他微微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苏舜所说,萧景派来护卫陈霄的人,他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百宁垂下眼睛微微躬身,而后目视前方。
严振大步进了正堂,朝着端坐上首的陈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陈霄起身虚扶起严振,她眼睛微亮的看着严振笑道:“严大人一路辛苦,你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直接坐就是,何须多礼!”
严振正色道:“大小姐是咱们镇海军当家人,受我的礼,理所应当!”
陈霄笑盈盈的看着严振,自饶州一战后,她对这位饶州刺史就颇是欣赏。
“严大人先坐下歇息片刻!”陈霄示意人上茶,又看向严振笑道:“鄂州丁谓丁大人的幕僚邓先生,已然到了洪州城,稍后就到。”
不过片刻功夫,苏舜引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进来,那书生一身宽袍大袖,年纪约莫三十上下,他走到陈霄面前,长揖到地:“鄂州邓峤拜见陈大小姐!”
陈霄端坐着,抬了抬手:“邓先生起身罢,您既然是丁大人的人,倒不必如此客气!”
“我与丁大人,也算是旧相识了,丁大人可好?”
邓峤直起身落座后,接过端来的热茶,放在一旁,微微躬身回道:“丁大人带领着鄂州兵马,此刻正在来洪州的路上,约莫三日后,大军即可到达洪州城外东北方向三十余里处。”
他刻意略过陈霄的寒暄,压下脑海里关于临出发前,丁谓的满腹牢骚:“。。。你去了,替我摸清楚那镇海军的路数,看看与那蔡寅怎么打!”
丁谓满脸的烦恼:“不能叫我鄂州兵马都陷进去,也不能叫那镇海军陈家大小姐母子有个闪失,否则汴州萧大人那里,我没办法交差!”
“那可是他的心上人和他老大年纪才怀上的血脉!”
“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中间的分寸,着实难以把握!”
丁谓再三交代他:“这陈家大小姐,狡猾的很,不是个好的,你要当心,不要她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
“咱们是压阵来的,可不是来冲锋陷阵的,最好是陈家兵马自己对阵蔡家,咱们在后掠阵!”
“万不得已时,咱们再出手,保住那陈家大小姐就是!”
“一个妇道人家,又怀着孩子,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江宁府待产,跑到洪州做什么?”
陈霄哪里知道远在路途中的丁谓此刻正怨气冲天,她扬声叫周行进来:“周行,你先将咱们探的蔡寅大军的情况,跟严大人和邓先生说说!”
“是!”周行闻声进来应道。
严振和邓峤两人喝了热茶,放下茶盏后,齐齐看向周行。
周行走到正堂内的西南角上,揭开布巾,露出一座沙盘来。
陈霄起身,严振、邓峤、苏舜等人围拢过去,仔细的听着周行的话。
周行指着沙盘,将目前掌握的有关蔡寅大军情况一一道来:
“。。。蔡寅治下有七州,潭州、邵州、衡州、袁州、岳州、洪州、抚州,此次北上围攻豫州,他带的是邵州、衡州、潭州三州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