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过度唯一的好处——林斐不用担心睡不着,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佯装天气晴朗,无事发生,给傅施阅回了一条短信消息。
“昨天好累,睡着了,你那么晚还在想我呀?”
发完立刻锁屏手机,该干嘛干嘛,考试还不够他忙的,没功夫琢磨有的没的。
期末和月考的考场一样,林斐又和赵敬台一个考场,他手里捧着包子,远远瞧见先锋一班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大半个楼层的人全都堵到这了。
林斐啃着包子,侧过书包挤进考场的必经之路,耳畔欢呼喜悦的声音不断。
“这就是年级第一的机器人吗,恐怖如斯!”
“附中从来没拿过奖,这回肯定稳了!”
“学霸不亏是学霸,业余都做那么好。”
班级门口放了个方正箱子,蹲着一个圆圆的小黄鸭,呆头呆脑,随着赵敬台的手势左扭右扭,怪可爱的。
赵敬台边摆弄小黄鸭,边低调地介绍,“这是我用arduino平台一款四驱车改的,装载了语言识别模块,可以跟随命令作出动作,还能背诗词歌赋,英语学习,做简单的语言交流……”
“希望能代表附中拿个创新奖,毕竟我们与荣俱荣,与损俱损。”赵敬台顿一下,停在林斐脸上,“我说的对吧,林斐?”
被点到名,林斐瞥了眼他,真诚地说:“你做的不错。”
就事论事。
赵敬台笑意更盛,礼尚往来,“你那堆破铜烂铁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博览会展出我的就行,你好好用功读书吧!”
“林斐也做机器人了吗?”
“成天在实验室写写画画,没见过实物。”
“有没有实物都不一定呢,一个四班的,你指望他能造出什么?”
先锋一班的门口,大部分都是赵敬台的同学,林斐听着烦躁,皱着眉,一言不发挤进教室里,坐到位置上做考前准备。
赵敬台心情大好,自己的地盘底气足,朝着他喊话,“林斐,名是你报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我署名加你一个,就当是帮帮四班的同学。”
林斐从书包掏出文具,一点都不阴阳怪气地说:“行啊,我能不能拿到保送全看你的鸭子了!”
周围人又开始吹赵敬台,吹的天上有,地下无,都不害臊,就指着赵敬台代替附中在博览会大展拳脚,风光无限了。
与之相隔甚远的科技园风平浪静。
新瓜蛋子贺言宁接到科研所临时工作任务,去年科锐入选年度人工智能白皮书,作为钱塘本地之光,科研所早在上半年预约了一次科锐高管的深度专访。
这事一拖再拖,眼看没任何希望,没想到今天突然成了,上头领导一通电话,火急火燎的点名让贺言宁出征,美名其曰给新员工锻炼机会。
贺言宁刚下车,一个标志大美女已经在等他了,有礼有节地自我介绍,带着他又上一辆漂亮观光车。
“你运气真好,今天早上我们傅总刚刚出差回来,他对你们的深度专访很有兴趣。”那位姓白的美女秘书春风满面。
贺言宁惊喜交加,与大部分硬核科研爱好者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高教授的邀约,科锐是他最心仪的工作单位,科锐那位传奇人物,他更是好奇无比。
他看过傅施阅的履历,漂亮的堪称模板,就差把人生赢家四个字盖上去了。
虽然没见过傅施阅,但听过一位女同行聊起过,据说不但出身优渥,容貌性格绝佳,而且风度高雅,短短十分钟能征服任何合作商,那位同行说起这位时眼里冒着绿光。
堪称完美两个字。
观光车停在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坪,延绵起伏的山谷辽阔,几米外,山坡上站了几个人在打高尔夫,其中一个比其他人的背影要高大挺拔,穿着件简约深蓝色衬衫,此时双手握着球杆,弓背潇洒地挥起。
随着一气呵成的动作,背后的衬衫绷紧,肩背部线条流畅展现,有一种蕴含力量的美感。
听到响动,他偏过头,轻薄的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微微笑了下,借过旁人递来的白毛巾,慢条斯理地擦额头的汗,走过来,“早上约了朋友一起打球,没有让你久等吧?”
“没有,傅总您太客气了。”贺言宁友善地伸出手。
傅施阅瞥眼他的手,干脆握一下,拉开遮阳伞下的椅子坐下,“你要喝点什么?”
贺言宁跟着坐下,这位科锐的傅总帅的过分,完全不像是学编程的,“我喝水就可以。”
傅施阅和一旁的人轻声说几句,毛巾不动声色的反复擦拭刚握过手的手掌,“抱歉,最近半年公司业务繁忙,昨天晚上才看到你们的邀约。”
“完全理解,只是没想到是您亲自接受访谈。”贺言宁很少见到傅施阅的专访,科锐这一类工作全由高管完成。
傅施阅笑意从容,“能接受科研所的专访荣幸之至。”
贺言宁是学数学出身,与傅施阅这个学编程的,一个理工男一个IT男,都是硬核技术流派,聊的有来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