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这才觉出这话不对,这是在调侃他,于是张着脑袋这么一瞧,那脸上哪有半分伤心模样,全是一脸憋笑,好啊,逗我玩是吧,胤祺笑着一把抱过福蕙,张嘴就在福蕙耳朵上啃了一口,福蕙只觉耳朵微痛,更多的是麻痒,胤祺这是摸准她耳朵最怕痒,便直接从这里下手,弄得她忙缩着脖子喊道:“别,别,爷你饶了我吧。”
胤祺作势又要来上一口,害得福蕙头缩得就会快到胸口了,嘴里还一直嚷,“爷,爷,饶了我啊。”胤祺这才作罢,将她搂紧,笑道:“看你往后还敢不敢调侃爷,再来的话,爷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福蕙双手捂着耳朵,歪头看他,嘴里道:“哪得这样啊,蕙儿不是瞧爷不高兴嘛,才特意逗趣,谁知还不得好。”
胤祺瞧她那摸样,实是好笑,“好,好,我的福晋最蕙质兰心,如今你怀了身子,爷哪会不高兴,开心还来不及呢,明儿便进宫去告诉皇祖母,她老人家定是乐得不行。”
“还有皇上,额娘……”说起宜妃,福蕙都有些拿不准,她怀孕宜妃是否会开心,毕竟她怀孕对宜妃安插的刘佳氏和马佳氏来说,都不是乐见其成的,这多少牵扯到宜妃,那位主子娘娘高不高兴还真是两说。
福蕙瞧了眼,提到宜妃,胤祺也滞了一下,很快便笑道:“那是自然,这是咱们俩的第一个孩子,定是要郑重其事些才行。”停了停,胤祺接着道:“还有你,往后啥也不要操心,只管好好养着,爷自然就会高兴,懂吗?”
福蕙笑眼弯弯,回道:“是,爷,往后蕙儿做猪便是了。”胤祺听了她的话,抱着她哈哈笑了起来。
胤祺的笑声传出房去,站在廊下的巧玉、巧琴不觉也捂着嘴嘻嘻笑着,别提多乐,福晋这回总算怀上了,再瞧着近日贝勒爷对福晋的疼爱,以及今日那开怀模样,再还有赶走倩兮时的果决,明眼人一看便知福晋在贝勒爷心中的地位,看往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再来扯后腿,两人都觉得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该好好乐他一乐。
房里的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这之后,胤祺便一直留在福蕙的房里没有出来过,吃了晚饭,也就在这边歇了。
因着福蕙这会刚怀孕初期,总是特别嗜睡,两人便早早歇了,躺着只说了会话,福蕙便有些朦朦胧胧起来。
这会,外间丫鬟轻轻唤了声:“贝勒爷、福晋,倩兮在外求见,说是庶福晋那边真的身子难受。”
胤祺睁开眼,微微蹙眉,“让她回了。”只说了这么句,便重又闭了眼,迷糊间,福蕙动了动身子,嘟囔道:“会不会有事?”
胤祺轻轻抚了抚福蕙的背,轻声道:“太医都说没大碍,哪能有什么事,好了,睡吧。”
福蕙本来就迷糊着,他这么一说,便安下心来,不一会便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福蕙悠悠醒来,感觉浑身燥热,身上似出了层汗,嘴中也觉干涩,便想起身唤人倒茶,正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唤声:“贝勒爷、福晋,倩兮求见,说是庶福晋见了红。”
福蕙一惊,见了红这可很严重了,正准备唤醒胤祺,却见他翻身便坐了起来,见福蕙看着她,忙说道:“我去看一下,你先歇着,没事的,别担心。”话说完,便掀了帐子走了出去,伺候的人忙给他穿衣穿鞋,不一会便收拾妥当,带着永全便出了正院,往西院行去。
初时,福蕙躺在床上还左右猜想,不知瓜尔佳氏这次是真是假,西院情况不知如何,可不久后,她便低挡不住愈见沉重的眼皮,渐渐便睡了过去。
这趟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人也时醒时睡,每回醒来往身边瞧去,都是空空如也,胤祺好像一直没回来。
而西院那边,胤祺过去时,瓜尔佳氏房里的丫鬟嬷嬷们都已经忙活开来,烧水的烧水,端盆的端盆,伺候的伺候,全没有空闲的人,胤祺瞧着确实不假,便马上遣了身边的太监去请太医及稳婆,瞧着眼前的情形,确实有些危机。
按传统来说,男人是忌进血房的,因此胤祺便一直待在堂上,没有进去房内,只是从不断进出的丫鬟嘴里知道些情况,好似瓜尔佳氏早前已经很不舒服,一直拖着,直到后来见了血,情况愈加不妙了。
听了这情况,胤祺不免心中钝痛,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倩兮多番来报都不加以理睬,才会搞成如此这番田地,不免心中内疚自责,几番情绪在心头。
太医、稳婆来了之后,便是漫长的生产时间,胤祺在堂上焦急地踱来踱去,见着一盆盆的血水捧出,心里更加难受。
直过了两个时辰后,胤祺已经等待得筋疲力尽时,房内传出微弱的嘤嘤啼哭声,孩子终于诞下。
当嬷嬷满面笑容地恭喜道:“恭喜贝勒爷,是个阿哥。”话说着,便由另一位嬷嬷抱着襁褓过来给胤祺瞧,胤祺低头看去,襁褓中的小阿哥满脸皱纹,脸极为瘦小,哭声也微弱,似没有力气般,不免又有些心痛,这个孩子毕竟不足月便诞下,身子定是虚弱。
看了下孩子,又问道:“庶福晋如何?”
嬷嬷回道:“庶福晋如今昏迷,不过,血已经止住,太医说庶福晋流血过多以致昏迷,多养养便会慢慢好转。”
胤祺总算放心下来,得了阿哥自然欢欣,道了句,“赏。”房里上下便都得了赏赐,今日对胤祺来说,真可谓双喜临门,福晋怀上了,庶福晋又诞下阿哥,实在是可喜。
如今房间里是血污肮脏,胤祺不便进去,他也不想吵着福蕙歇息,便去外院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