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点了点头,往对面的石壁上跳了去。
我一把抄起手枪扑到那怪物的正前方,一枪一枪放得稳定,为闷油瓶打着掩护。
闷油瓶腰身一转,身子闪了一下,在半空中消失了身影。我知道他已经滚入了虱人的肚子底下,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事还真的非由闷油瓶出马不可。这速度,这柔韧劲,换了谁上都不行。
那虱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发难,两只前肢朝我齐齐扫了过来,一把挥开我手中的枪,另一后肢紧接着朝我径直切了下来,携着一股子腥臭而凌厉的风劲。
我没命似的往旁边闪了去,刚避开前肢,却忘了还有后肢,只能将身子就地转了一下,站立的姿势变成侧立,险险避开那后肢,镰刀一样的刀锋却顺着我的后背划了下去,一股子撕裂的痛在我后背传来,我都没有时间去猜想这伤口有多深,就狼狈地朝胖子那边奔去。
虱人的八只脚在耳室里胡乱挥动,朝我和胖子齐齐砍下,我们两个被逼得节节后退,眼看已经抵上石壁退无可退,那镰刀的前肢高高举起,黑暗中泛着森寒的光。
我咽了咽口水,耳边传来胖子的咒骂,“妈的难道胖爷要交代给一只变异的外星物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虱人躯干剧烈颤抖起来,硕大的身躯在原地停不住地打转,它摩挲过的地面流满了浓黑的血。
我瞪大了眼睛,从嘴里迸射出一句吼声,“小哥!”
就见闷油瓶从那虱人的背后冒了出来,双脚踏在虱人背上宛如天神般高举龙鳞在它背上直直插了下去,虱人身躯痛得往上狠狠一抬,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随即“轰”地一声倒趴在了地上,击起一阵尘土飞扬。
见怪物已死,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后背蔓开一阵难以隐忍的刺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被一步跳下来的闷油瓶接住。
见我额头汗珠直冒,闷油瓶才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扶着我到一边的墙角坐下,翻过身来看,随即传来胖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天真,你神啊!背上都开了花,能看见骨头了,居然还跟那怪物厮杀了这么久。胖爷佩服你!”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一下,立刻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的疼痛着,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闷油瓶的手臂,他看了我一眼,道,“要立刻包扎,有点痛,你忍忍。”
我不知道后面到底伤成了一个什么程度,但看闷油瓶的脸色也知道,应该伤口蛮大的。
更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担忧。我猜想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以至于看到了幻觉。
胖子已经将伤药和绷带拿了出来,闷油瓶示意他抓紧我的肩膀,免得一会儿上药时我会挣扎。我摆了摆手,拒绝了胖子的钳制,“不用了,别把小爷当娘们。一点痛,小爷挨得住。”
见我坚持,胖子也爽快松了手,夸了我一句“天真真汉子”,却还是蹲在一旁候着,就怕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挣扎时,他也可以及时将我按住。
闷油瓶面对我蹲下,将我的脸搁在他的肩头,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至后背,拿起一旁的伤药对准我的伤口,低头看了我满是汗水的脸一眼,在我耳边轻声道,“吴邪,忍一忍。”
我点了点头,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惨白到了极点。
思绪还在脑海转动,下一刻一股被火焚烧般的剧痛从我后背轰然炸开,我忍不住地喊叫出声,死死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抓着闷油瓶手臂的双手却一下子收紧,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那种痛我从来没有承受过。哪怕是之前下了这么多次的斗,跟死神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但我也从来没有痛到想死。
就好像血淋淋的伤口被人狠狠抹进一把盐,足以让我痛到眼前发黑,咬碎一口的牙齿。
胖子在我耳边喊着什么,我已听不太清楚,整个意识逐渐飘远,有些昏昏沉沉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
好容易过了一会儿,那种痛开始慢慢淡去,我模糊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清晰起来,但牙关依旧咬得死死的。
“吴邪,吴邪,松口!”闷油瓶扶起我,拍着我的脸庞。
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惯性的微微松开口,感觉嘴里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才惊醒刚才自己咬破了嘴唇。
低头看去,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绷带一层一层从后面绕至胸前,缠绕得十分仔细慎重。
闷油瓶接过胖子手中的水瓶,作势要喂我,我一看胖子还蹲在旁边看着,脸一红就要抬手自己去接,闷油瓶却轻轻压了压我的胳膊,将水执意地递到我的唇边。无法,我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闷油瓶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