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龚二虎望着他一脸恶心的表情,傅居言胃中翻滚,想起原主在龚家受的委屈,他心中冷道,龚家人,他留着慢慢对付。
“葛飞哥、大石哥,帮我一个忙。”傅居言借着几人身形挡住了他的身影,对两人小声道。
“居言你说。”
“你们也听到了,葛家那个小混蛋现在半死不活的,你们去帮我把他给我弄过来,对付得了葛老爹父子几个么?”
王大石一听,磕巴道:“居,居言,你想干啥?拿那小崽子威胁葛正书?”
葛飞一向机灵,也猜不到他想干嘛。王大石这话一说,他也抖了个激灵,压低声音道:“居言这可不成!那小破孩伤成那样,再一折腾……”
这可是条人命啊!
他们两个相信这事绝不是傅居言的错,但是他被冤枉了也不能这么激进,想这样的法子对付人啊!
傅居言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大哥你们想什么呢!我会害他?我害了他那不坐实了葛正书冤枉我的事儿了?你们尽管去,这个拿着。”说着递给他们一个瓷白的小瓶,“里面的东西把葛子文弄出来了就给他全灌进去,他有什么状况你们看着办就行!给他洗洗带过来。放心,我保证不会害了他!一定得让他吃了,一滴都别剩!瓶儿还给我拿回来。”
傅居言语速极快,又不容置喙,葛飞两人没插嘴的份,只得犹犹豫豫应了,“那,那成吧。吃了没事就行。”话是这么说,两人这心也吊的高高的,什么叫“有什么状况看着办”?这真不会出事儿?
但事态紧急,葛正书堵这里来闹就是吃准了葛子文重病在床都是傅居言的祸,要葛子文真有个好歹,这事儿闹到大,傅居言说不定要吃人命官司,人命关天,也容不得他们想那么多了,只得避过人群匆匆去了。
葛正书见几人嘀咕一番,两人转身就走,眼神一凛,上前就要拦人,傅居言却一把扯过他,“哪儿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葛子文怎么了?又怎么关我事儿了?”
葛正书被他分了心,闻言慢条斯里理理自己袖口,仿佛刚才被傅居言碰一下就脏了身子,冷笑道:“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你确定要我再说一遍?”
傅居言只拿眼斜他一眼,看戏一样的姿态激怒了葛正书,他声音变得阴冷,“我那小侄子葛子文,吃了你两块凉糕,挨了你一顿打,将额头打得头破血流不说,在家母和家嫂上门评理时不说赔偿,你竟然拿不知什么东西的汁水往孩子伤口上抹!”他转过身,“乡亲们,你们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吗?!那分明是毒|药!我那侄子自归家伤口就血流不止,一夜过去,竟昏死家中,人事不省!我与他生隙,为他不喜,他就用这样下作的法子对付我的家人!天理何在?”
人群哗然!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最后倒戈成葛正书的一言堂。
傅居言不为所动,冷静道:“你说昨日葛子文额头受伤,且是我所为。可有证据?葛子文受伤,又有谁知道?他确实和我家两个小子发生了小争执,但我记得,他临走时,额头可是完好无损的。这一点,昨日有村人看见的,约莫都能作证吧?”
傅居言环顾人群,人群激愤中,果见有人点头,但神色尤是打抱不平,“你这黑心的哥儿!纵然伤人不是你做的,但给人毒|药,害人性命,更当天打五雷轰!”
这话说出了葛正书心中所想,他一时得意,所有人都向着他这边,傅居言再能言善辩,一旦葛子文……
他又能如何?
傅居言依然神色淡淡,“那又有谁能作证,昨天葛老太和刘秀英曾带着葛子文来找过我,我又给他上过药?”
“你!冥顽不灵!”葛正书胸膛起伏不定,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傅居言居然还能不见慌乱,他恨声道:“昨日近夜,你家又偏僻,家母和家嫂心急从后田抄近路过来,如何有人看见?但你以为,没人看见我就拿不出证据?未免太天真!”
他咬牙暗恨,早知如今会被傅居言这话拿住,当时给娘他们出主意的时候,就不该让她们竭力避开人群。只是毕竟葛子文回去时确实面目无伤,他也是想着莫要被傅居言这个贱人从中找出把柄来才出此计策。没想到到了这里反倒于他不利。
人群里也有人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吗?就葛老太那种人,孙子被打了,上门索赔还不弄得人尽皆知?怎么昨日里他们却没听到什么动静?
出乎意料,在舆论稍有反转时,傅居言却承认:“昨日近夜,葛老太和杨秀英确实找过我。”
葛正书一怔,有不好的预感袭来。
人群却是再度哗然!这傅居言傻了不成?认得如此干脆,这是以为逃不掉了吗?
一旁看热闹的龚家人也露出嘲讽的神色,不用他们出手,傅居言已经一败涂地,仿佛想到了傅居言将身价散尽极力讨好他们的场景,龚家人不无得意起来。面目猥琐的龚二虎更是盯着傅居言目露淫光,当初爹娘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将这小骚|货卖了出去,害得他一次都没有享用过。今日事成之后,嘿嘿,看他不玩死这个贱货!当初居然敢为那事儿反抗他将他用凳子砸伤,他今天就让他付出代价!
正在意淫的龚二虎陡然感受到一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抬头,猝然撞进了一双戾气四溢的眼中,让他犹如被刀割凌迟般寒意遍身!回过神来,他诺诺低头,再不敢往那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