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书嘴不停在颤,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如果葛子文没有受伤,他怎么傻到带了人来堵傅居言?
他狠狠盯着傅居言光洁的额头,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转瞬即逝。
不,还有龚家,龚家一定会给他个教训的!
他狠狠推了一把正在痴痴偷看傅居言的龚二虎,眼中的暴戾要冲出来,这个混蛋,这时候了还在看些有的没的!葛正书又恨又妒,在龚二虎回过神来之后用眼神威胁他,“把事情弄砸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龚二虎从被葛正修看了几眼就有些退步,但人都到人门口了,又想起他爹之前说的那些话,顿时有了胆色,本来凶神恶煞的颜面却堆了个十分猥琐的笑,嘿嘿两声:“言弟,我和家里人来你这做客,你怎么能把人往外推呢?这见了人,都么叫都不叫一声?你在家的时候可不这样,那时候,二虎哥让你做什么你不都乖乖的?”
傅居言恶心透了,根本不屑跟葛家人打什么亲情牌,“是吗?跟葛正书一起来砸了我家的门,就是为了打个招呼来走亲的?你们这走亲是不是太贵了点?”
龚老爹龚老太还有那个傅居言一直没怎么见过的龚家大哥都黑了脸,龚二虎也被他这话打得下不来台,龚家人也从傅居言三言两语对付葛正书那里探到了苗头,意识到他不是以前那个任他们搓扁揉圆的面团子了,龚老爹也还是气道:“傅居言,你别忘了两个月前你还吃着我龚家的米和水呢!刚来那会儿你可是整天巴在我家二虎脚边不松手的,婚事都被你搅了几回。如今你富贵了就忘本了,连人也要赶,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不是我过分你们清楚!”傅居言也急红了眼,龚家人真他妈恶心人,“龚二虎什么德行,我他妈看得上他?!你照着我男人跟他比比,他哪点比得上?!哼,宿柳眠花,嫖娼弄姬,结果没钱被人打出来屁滚尿流滚回家偷钱,这事两年了我相信大家也没忘吧?什么烂玩意儿有没有恶心的病都不知道,谁家敢将人嫁过来?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真要翻了脸,大家都别想好受!”
古代人三妻四妾是不错,但那也分对象,像这些基本都是一夫一妻的乡下,出个龚二虎这样的,算是奇葩了,听的人都受不了,尤其是围观的妇人,就差拿着手头的东西打过去了。
这幸好是没成家的,成了家再这样可不毁了人家姑娘家或者哥儿吗?
这些人反倒在心里增加了对傅居言的好感,婚事搅的好,不过一想到他凭什么能搅了婚事,这眼神顿时就不对了,傅居言的好颜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说就算是傅居言不愿意,但寄住在龚家,迷得这龚家的二小子做点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心里都嘀咕开了,这葛家老二,莫不是娶了个不干不净的回来吧?
葛正修听着,心猛然一痛,双眼通红地看向龚家人,尤其是得意洋洋的龚二虎,冲天的怒火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猛然过去一脚踹在龚二虎心窝上,一把抓住了龚老爹,几乎将他整个提起来,压着情绪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不能相信,在从前的那些日子里,傅居言遭遇了什么。怪不得,怪不得他性格会是那个样子,怪不得新婚当夜,他会怕他怕成那样。
龚家!
龚老爹万万没想到傅居言的这个男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在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睛后,猛然打了个哆嗦。
龚家其他人回过神来,龚老太尖叫一声,扑向了这边,却不敢碰葛正修,哭喊道:“天杀的!你快放了我家老爷!你们,你们这是欺负人啊!大家快看啊,要杀人了啊!”
“傅居言你个贱人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还不快让人放了我爹!”
龚家老大吼道,块头不小,声音也洪亮,却连脚都没动一下。
龚二虎被葛正修那一脚踹得不清,到现在还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葛正修不为所动,又煞着脸重复了一遍,“你们怎么他了?”
葛老爹先开始还期望有人能将这个疯子拉开,却见身边每一个能帮他的,顿时感到了恐惧,葛正修钳制着他大手紧紧贴着他的前胸,温度灼人,烫得他心尖都是抖的,生怕那只手一个上移摸到他的脖子,他吞了吞口水,“你,你别激动!二虎没动他,不不,谁都没动他!真的,他身份不明,我们还等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眼中贪婪和诡异的光芒闪过,“你先放开我,我都告诉你!”
身份不明?什么?
葛正修的举动吓到了正在看热闹的人们,大家纷纷推到了老远的地方,并没有人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龚家人和葛正书傅居言却都听得清楚。
龚老太顿时住嘴了。
龚大虎诧异道:“娘?”
龚老太搔搔头上稀疏的白发,不自然地悄声道:“那贱人的爹娘为了求我们收留他们,当初没少给我们寄东西,有块玉佩就是那时候给的,我和你爹才知道,姓傅的贱人不是他俩亲生的,我就说呢,那俩傻不拉几的丑八怪,能生出来这么个骚|货真是上辈子舔了祖师爷的屁股了。”
龚老太当初第一眼见傅居言的时候就不愿意了,虽然傅爹娘都死了,但单就傅居言这么一个,她就能想到自己家宅以后安生不了,实在是傅居言长得好,自家老头子和小儿子什么德行她也知道,这样她危机感顿时升了起来,平日里看着那张脸就止不住忌恨,尤其是龚老爹和龚二虎时不时飘在那骚|货身上的眼神,让她恨得不行,为这,她可是往死里整那贱人,直到将人弄得不成样子,再不能勾人了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