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间却突然闯进一人来,来人声色急怒,“居言!”
季舒猛然戒备,看清来人,眯起了眼,“奉公办差,岂有尔等乱闯!”
葛正修丝毫不让,“季大人,既知我在门外,又何必口出妄言!”这季舒好阴险的心思,明知他在偷听,却偏偏话里话外都与居言不清不楚,简直可恶!
“妄言?”季舒冷笑,“我乃御灵军总统领,大内侍卫总卫,区区宁国侯府小少爷,季舒配不上么?”先不论家世,季舒有职位在身,乃正三品,且随侍御前,实权极大,傅居言不过一个侯爷府小少爷,无权无势,说白了,不过是背靠家世的官三代而已,两人相比,确实是傅居言有些配不上。
“你!”葛正修气急,随即冷道:“如此正好,还望季大人莫要惦念他人|妻!”
傅居言见他气得不清,拍拍他胸口给他顺气,“正修哥,小时候的事,哪里就当了真了。”
葛正修这才不再争执。
话已挑明,季舒无意久留,“季舒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等等!”
“怎么?”
“居言!”
傅居言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了一罐茉莉花茶出来,“给你家王爷的,顺便请你转告,东陵茶业,我要了。”
既然自己有这层身份,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且不论福王和宁国侯府如何,单对他来说,若想在东陵商业有一席之地,势必会和齐家对上,就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应该做出全然的准备来,当然,福王与宁国侯府目标和他一致,自然更好。
季舒接过花茶,挑了挑眉,倒没再毒舌,“季舒拭目以待,另外,福王殿下来信,不日将启程华曲,这茶,”他颠了颠手里的花茶,故意看着葛正修,勾唇一笑,“就当给季舒践行了,告辞!”话音刚落,人已走出好远。
气得葛正修又开始咬牙切齿。
傅居言好笑,“他就是故意的,有毛病,你理他干嘛?”
葛正修从后面抱住傅居言,“居言,我,都听到了……”
“嗯。”
“你……”
“正修哥,你对我的看法就是如此?攀附忘义?”
“不。”葛正修赶紧摇头。
他只是,居言本就不凡,如今身份又高一层,是他觉得配不上。
傅居言转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盯着葛正修,直到葛正修被他眼中的炽热融化、烧灼,“人生而平等,若不是这场意外,曾经的傅居言还是那个怯懦的、无人在意的小可怜,大梦一醒之后也还是你身边这个一往无前的哥儿,跟宁国侯府,跟帝师宁平戟都没有关系,就算我是帝师之子,也改变不了曾经我经历的这一切,一路收获的真心,和好不容易相知相守的枕边人,正修哥,我就是我,外在的一切,并不能遮掩我的自我。别给我带上那些身份、地位、尊崇、荣耀,好吗?那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