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炀紧紧将人抱着,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更顾不上星楠对自已的厌恶。
这次分开,星楠可能就真的不会再见自已了。
他没有做好这件事,得到的是更多的厌恶。
“别离开。”裴闻炀的脑袋靠在星楠颈侧妄图疯狂吸取喜欢的气息,说话间抱着星楠的力道每多一个字便收紧一分,“不要丢下我。”
裴闻炀本不是一个甜言蜜语手到擒来的人,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星楠安静下来听自已说话。
解释,解释什么呢。
在裴闻炀眼里,他们没有误会,所有的一切都是实在发生的事,他带给星楠的痛苦是百口莫辩的事。
他该怎么办。
感受到星楠的抗拒,裴闻炀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时隔五年,裴闻炀再次提及当年的事,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楠楠,当年的事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我……我们……”
裴闻炀话语被乱成线的情绪扰乱,怎么说都是错,怎么说都不好,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分毫。
“对不起……”裴闻炀不敢说出祈求原谅的话,只哑着声音道歉,无用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们重新开始,这样的话裴闻炀说不出口。
他没有得到星楠的半点回应,“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冷冰冰地对我,和我说说话也好,不要这样。”
裴闻炀想要的很多,此刻唯一的期盼只有星楠能好好地和他说话。
“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裴闻炀不知道自已如何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无措。
丢下这个词,明明是星楠的苦楚。
他不想再丢掉星楠了。
裴闻炀眼底猩红,他说,“是我错了。”
“是我自以为是,是我不查清楚,是我被蒙蔽,是我不相信你,是我没有赶到,我来不及,我来不及。”
裴闻炀的声音越来越哑,是旁人能听出来的痛苦。
任凭星楠如何挣脱裴闻炀都不松开手,他仿佛祈求,说话的时候心在绞疼。
裴闻炀嘶哑着嗓子,“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越来越没有办法。”
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人生头一次说错了,对星楠来说都算得上重锤。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闻炀时隔五年向他道歉,星楠觉得眼睛很疼,“好啊。”
裴闻炀看向星楠,明亮了一瞬的双眼被星楠接下来的话浇湿全身。
“裴闻炀。”星楠叫着裴闻炀的名字,裴闻炀心跳的不正常。
他害怕星楠的话。
星楠的鱼尾在海水中激荡,片刻,海面涟漪不断,裴闻炀垂眸望去便看见星楠的充满震慑的黑色鱼尾,“把我的海珠还给我,把我的鱼尾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裴闻炀不能呼吸,星楠的话带着窒息的热风,裴闻炀被星楠的话压的缺氧。
星楠不是在给他原谅的机会,是在给他下死刑。
裴闻炀抓住星楠肩膀的手青筋蔓延,在不断颤抖。
星楠拍开裴闻炀的手,“不要再来找我,和你在一起的是那条所有人都在觊觎的粉色人鱼,从五年前开始,我在死亡中涅槃获得新生,不是我有命活下来,是上天眷顾,我才得到一线生机。”
星楠的话反复凌迟着裴闻炀,“五年前等待我的只有死亡,裴闻炀,没有人鱼能在破珠后活下来,你喜欢的人,从你从海里捞出的无数片粉色鳞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