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楠将鳞青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一个人发呆了许久,眼眶红着一直消不下去。
陆淮年看不下去哄了一会儿了说他来,最后鳞青手上的血迹是陆淮年擦的。
星楠走到过道位置,站在窗户旁望着窗外,裴闻炀跟过去站在星楠身边。
风吹过来让人觉得寒凉,裴闻炀将手帕递给星楠,星楠望着裴闻炀手中的手帕,是当年他和裴闻炀换的那一块。
没有人在身后的时候人要学会坚强,裴闻炀一直在他身边,不曾离开一瞬。
这个世界上裴闻炀最懂怎么陪伴他,不需要很多的话,不需要做无谓的事。
“手帕你还留着吗?”说完星楠停顿了须臾,裴闻炀好像不知道这块手帕是他换的。
“留着,我很喜欢。”
留着,很喜欢,裴闻炀知道。
裴闻炀什么都知道。
星楠情绪决堤,裴闻炀将人揽住,用自已的外套遮住星楠的身子,很温暖。
风吹不透那一片天地,星楠靠在裴闻炀怀里,“裴闻炀……”
“我在呢。”
“裴闻炀……”
“嗯。”
“我难受。”
“我知道。”裴闻炀温声告诉他,“可以哭。”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身边的人一直在受伤害。”星楠哑着嗓子,将一切都归结于自已不够强大。
“不是,你已经很厉害了,比我厉害。”
“没有很厉害。”
星楠抓紧裴闻炀的衣裳,“但确实比你厉害。”
“我并未觉得我的身份压着我,我拥有人鱼一族尊崇,便该为此拼尽全力。”
“还有我在。”裴闻炀拍了拍星楠的后背。
“裴闻炀……”星楠脸上泪水浸湿了裴闻炀的衣裳,“我害怕。”
所有人都会离开,温北英会离开,鳞青也会离开。
“我害怕……”星楠紧紧抱着裴闻炀。
“不怕。”裴闻炀抬手轻轻摸着星楠的脑袋,低头吻了吻星楠的发丝,“不怕。”
“都会过去的。”泊海千万年的根基怎能被人销毁。
“陆淮年……”
“陆淮年又忘了他……”
“陆淮年忘了他好多好多次……”星楠直到这一刻才清晰地认知到裴闻炀能想起他是多么细微的几率,那是人类和人鱼无法跨越天性,鳞青没有成为幸运的那一个,陆淮年也没有。
“可是这样才是最好的。”星楠看着裴闻炀,“记住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是不是?”
“如果是陆淮年,他不会这样想。”裴闻炀告诉星楠,“他会更想拥有一切的回忆。”
滴滴滴……
突然间大厅的巨幕显示屏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