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溜子来,缔蒜薹,早晨看到黄溜子鸟叫,张玉斧吃了饭就戴上手套去老宅集合。
张父的菜园里种了半亩多地的大蒜,这时候蒜薹已经长了很长了,也到了收蒜薹的时候。
“爹,我看黄溜子都来了,你地里的蒜薹是不是该收了?”
“嗯,是该收了,昨天你娘摘了一些,还嫩着呢。”
“那我给你帮忙去,正好今天没事。”
张母端着馍框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咦,这不是我那好大儿吗?怎么?不挖地道了?”
“我啥时候挖地道了?”
“你都快把村东头挖完了,看看不都是你挖的坑。”
“那是排水渠,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张玉斧坐到院子里抽了一支烟,张父张母也吃好了早饭,一家三口拿着袋子一起往南洼走。
蒜薹,其实算是大蒜种植种的副产品,它是大蒜中抽出的花茎,如果不采收,就会影响到底下大蒜的生长。
一般蒜薹分为两种,一种是又粗又长,是专门研究出来长蒜薹,地下的打算反而不怎么大。
另一种就是张父种植的这种普通大蒜,它的蒜薹只有十几公分,长点的也就二十公分有限,而且还很细,一般很少有拿出去卖钱的。
张父种植也主要是为了要地下的大蒜,蒜薹的话谁想要谁就自己去摘点,不过这年头谁家没个小菜园啊,导致有时候送都送不出去,只能摘回家拿盐腌起来慢慢吃。
采收蒜薹的过程中,需要把采收过的蒜苗用脚全部踩倒,这样能阻断营养向上流通,把营养全留在地下的蒜瓣中,促使蒜瓣长得更大一点。
“开始吧。”张父放下手中的水壶和尿素袋子,走到大蒜田里。
张玉斧点了点头,俯下身,双手紧握着蒜苗的中间部分,轻轻一掰,先把蒜薹掰断,然后轻轻的将蒜薹拔出来,露出鲜嫩的绿色。
“这季蒜薹可真不错,长得又粗又壮,你明天拉着去集上看看,还没能卖点钱。”张母在一旁一边摘着,一边欣慰地说道。
“卖什么?拿回去分分吃了就拉倒了,也没多少。”
“记得把蒜苗都踩倒。”张父在一旁提醒道。
张玉斧点头,心中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地下的大蒜更加丰腴。
一直干了一上午,蒜薹的收获也接近尾声。
总共收了差不多百十斤,张玉斧和张父一人背了一袋子,回家之后按照张父的吩咐,给大伯和叔叔家都送了一些,他自己则拿了小半袋子回家。
“你拿这么多干啥?又吃不了。”
“腌起来啊,也算个小菜,省的你天天早上还要炒菜。”
接过张玉斧递过来的蒜薹,张桂兰进厨房拿出和面盆,接上水把蒜薹全部清洗一遍,然后等水都晾干了,再拿菜刀切成小段。
张玉斧则搬出一个坛子,把切好的蒜薹放进去,放一层蒜薹倒一层盐,整整弄了一坛子。
中午时分,村长来到了张玉斧家,询问起包地的事情,村里传这件事已经传了好几天了,事主张玉斧这里倒是挺沉得住气,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他过来问问是真是假,别到时候张玉斧没说过这话,那就尴尬了。
“玉斧,你给个准话,到底包不包?我看村里也传了有几天了,你不说句话,他们心里都没底啊。”
张玉斧给村长递上一根烟,让对方坐下慢慢说。
“叔,我现在也不确定,你看看这俩月的天,一场雨都没下,我要是把地收过来了,再来这一出,我可就搭里边了。”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也不是每年都旱不是?”
“去年也旱了一个多月,前年也是。”
“我不和你扯这些,你要是不打算搞,我就用喇叭帮你喊一嗓子,省的村里人心浮动的。”
“先看看吧,现在包不也晚了?大家的玉米豆子都种上,等秋后,没什么问题秋后真打算包。”
“那中,有你这话就行。”
等确认了消息,村长也没再留,起身就出了张玉斧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