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住在帐篷里哪行?住屋里吧,你把蜂箱放到桃树林里,到时候在西边小平房这我给你安排一间。”
“咦~那啊可谢谢恁嘞。”
张玉斧也没多要,一个月时间,收了他100块钱,外加20斤桃花蜜。
桃花蜜其实可以称之为桃花调和蜜,市面上见到的桃花蜜不说百分之百,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假的,因为桃花不产花蜜,只有少量的花粉。
再一个就是桃花开放的时候,天气还比较冷,这时候蜜蜂还处于冬眠的时候,所以传统意义上的桃花蜜是不存在的,只是近些年气温不断上升,三月份的时候已经20多度了,才开始有“桃花蜜”也就是桃花调和蜜,这就是商家制造的噱头。
张玉斧不知道桃花蜜的由来,但是专业人员李教授可是知道的,不过这种东西基本都是女人在吃,张玉斧要这些估计也是送给媳妇儿,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养蜂人把卡车调个头,车斗对着桃园的大门,随后下车往下搬蜂箱。
张玉斧在边上看了看,一共50箱蜜蜂,养蜂人两口子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就搬了下来。
春天的阳光透过桃花的枝头洒下斑驳的光影,张玉斧坐在一旁,心中对这位养蜂人的好奇愈发浓厚。
看着他和妻子默契地配合着,搬运着那些沉重的蜂箱,张玉斧忍不住问道:“你们这养蜂生意好做吗?”
养蜂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回答:“这行还行,尤其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蜜蜂勤快,蜜也好收。只要有好花,蜜就不会少。”
几天后,养蜂人在桃园里忙碌的身影成了张玉斧一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老仇,来喝点。”
“不勒,你们喝吧,我还有点活。”
“来呗!又没多少活了,慢慢来嘛!”
“去吧!人家主家请了,剩下这几箱我自己弄。”老仇的妻子很温柔,看张玉斧邀请自己男人过去喝酒,也没有闹脾气,而是主动揽下了剩下的活。
养蜂人老仇,全名叫仇如海,张玉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爹妈,能给孩子取这个名字,这一听名字就是个苦大仇深的。
仇入海今年虚岁四十五,是个地道的东山汉子,年轻时是生产队的生产标兵,干活那是没的说,舍得掏力气,开放之后凭着一膀子力气也攒下了一些钱。
可天不遂人愿,五年前,两个孩子接连查出了白血病,让稍有起色的家庭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老仇一看这不行啊,得找点挣钱的买卖干啊,不然俩孩子可咋整。
经过同乡人的指点,于是就养起了蜂,你别看养蜂人风餐露宿的,但挣的确实不老少,起码俩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但难免聚少离多的。
坐到酒桌上,连干了三杯白酒,引的众人连连拍手叫好。
酒桌酒桌,喝好了开说,本就是大家吹牛聊天的时候,老仇三杯酒下肚,也来了说话的兴趣。
“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到外面闯荡。”养蜂人一边吃着赵技术员做的家常菜,一边回忆着往事,“那时候我和我媳妇儿在一个小村庄里,养了几箱蜜蜂,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我们俩总是乐呵呵的。”
听了老仇的经历,张玉斧心中有些感慨,这他妈才是真汉子啊。
几杯酒下肚,老仇的情绪愈发高涨,开始讲述他和妻子养蜂的趣事。
“你们知道吗,我那时候刚开始养蜂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管理蜜蜂。有一天,我刚把蜂箱放下,结果被蜜蜂蜇了个遍,疼得我直跳。”老仇哈哈大笑,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媳妇儿在旁边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结果她也被蜜蜂给蜇到了。”
说到这里,老仇的笑声更大了,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深深的,“那天我们俩脸肿的跟过年蒸的大馍一样,一边疼一边笑。”
这顿酒喝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才算结束,老仇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回屋的时候哼着《吹牛》,走路都一颠一颠的。
隔天张玉斧在桃园里忙碌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蜂鸣声。
他抬头一看,发现老仇的蜂箱旁聚集了许多蜜蜂,似乎有些异常。
他赶忙跑过去,看到老仇正在忙着检查蜂箱。
“老仇,怎么回事?”张玉斧关切地问道。
“这几天温度回升得太快,蜜蜂们有些躁动,可能是准备分蜂了。”老仇眉头紧锁,显然对蜜蜂的状况感到担忧。
“分蜂?”张玉斧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