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犬病了,那他今天还去芙蓉园参加文坛盛会?”
李斯文故作惊讶:“某怎么听说,他去芙蓉园的时候还精神奕奕。
后来听闻某等前去找他,不仅推出令狐德棻为他挡灾,还请越王拖延时间,他则趁机从后门乘船逃走,莫不是掉水里了?可怜水龙王没长眼没将这条败犬收走!”
李世民差点笑出声来,长孙无忌自谦称长孙冲为犬子,你顺水推舟就说他是令犬!还骂人家是败犬!
你特么是什么玩意儿,自己不知道吗?明明满腹锦绣,偏偏写诗只为骂人!
武将之中还有人没听明白,听到旁人解说后顿时哄堂大笑。
过瘾,解气!自贞观一朝,还真没人敢当着长孙无忌的面,骂他儿子是狗。
“儿子是败犬,那老子就是老狗了。”程咬金大笑道:“不过,你这样一说某还真听明白了。长孙小狗早就算到你们要去找他报仇,所以才故意去的芙蓉园。
这条小狗挺聪明啊!还知道用越王殿下帮他挡灾,只要你们四个动手打了越王,就算陛下从轻发落也得充军千里。”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他是谋臣,讲究的是运筹帷幄之中,说白了就是躲在后面玩弄阴谋诡计,这才被朝中众臣冠以长孙阴人的绰号。
但是他并不擅长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骂战,只得怒视程咬金:“你又没在场,岂可信口雌黄!”
“谁说某没在场,当时某和牛进达就在芙蓉园门口,李君羡和一众大儒都可以作证!”程咬金喋喋怪笑道。
长孙无忌一阵牙疼,情报的不对等落了下风,但无论如何不能将自己陷进去,否则。。。。。
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面无表情,眸光却异常的冷冽,明显的动了真怒。
长孙无忌心中一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越王李泰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一旦皇帝认定是长孙冲故意将李泰推出来挡灾,恐怕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长孙冲身上,到时候就算皇后也救不了他!
只见他左袖轻轻甩了甩,身后一个矮胖绯红官袍的中年人便顺势站起身来,拱手道:“今日殿上辩证的是长孙冲是否诬告李斯文,宿国公何必牵扯其他!”
“高季辅,某早就知道你这狗贼和长孙阴人蛇鼠一窝,狼狈。。。。。。”
“知节,慎言!”他话还没说完,秦琼就赶紧喝止。
程咬金也陡然醒悟过来,可以骂高季辅却不能骂长孙无忌。
毕竟皇后是他亲妹妹,骂他就等于骂皇后。刚才他骂长孙老狗就已经犯了忌讳。程咬金偷眼看了看殿上,却见皇帝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赶紧哈哈一笑一声赶紧落座。
高季辅怒目而视,但也知道自己只要骂了程咬金,这混账一定会冲过来暴揍自己一顿,刚才设置的语言陷阱就功亏一篑。
李斯文抱拳:“请教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尊姓大名!”
“某乃御史中丞高季辅!”高季辅被程咬金气的脸色铁青,神色显得更加倨傲。
李斯文笑问:“刚才大人说,要辩证的是长孙冲是否诬告李斯文,这句话某没听错吧!”
“尔没有听错,某就是这么说的。”高季辅向着李二陛下抱拳道:“启禀陛下,长孙冲是向百骑司检举揭发,而非在大理寺,刑部,甚至去御史台立案,此案根本就不成立,李斯文上殿告状纯属无理取闹!”
百骑是皇帝的亲军,有侦缉京兆职责,但这是皇帝赋予的,不在帝国律法之内。
真正有侦缉,逮捕,审讯和定罪权力的只有三法司。
这句话妙就妙在他将一切过错全都推到了皇帝头上,你要打官司告御状,先把皇帝参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