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喻悠悠在这样的气氛中无法呼吸,拿起包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她离开后不到两分钟,席英箩也跟着起身,现场留下两个男人面对面。起先谁也没说话,再然后两个男人对视,方欧先开口:“婚礼的费用我希望各付各的。”
席英彦低着抿起咖啡,转而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又是一块儿办婚礼,分什么彼此。反而,我要问你需要席家陪什么嫁妆?喜欢什么尽管开口。”
“我知道你疼妹妹,我很感激你保护了英箩二十多年,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希望能负起一个丈夫应付的责任,婚礼的费用我很坚持自付。至于嫁妆就不必了,老一辈的结婚方式可以不延用。”方欧挑起下巴,用一种近似高傲的语气说道。
席英彦咧咧嘴,“行啊,方先生挺有骨气的,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道这骨气能经得起多少折腾,我可是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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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端午节,今天坐了大半天的车,更新晚了,也只有一更,抱歉,摸摸等更的亲们,明天正常更新哟。
☆、Chapter202 唾手可得(1)'VIP'
方欧闻言倒也面不改色:“我爱英箩才想娶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哥哥是天泰集团的老板,也不是因为她有一对高干父母,我爱的是她本人,她活泼可爱,聪明机灵,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是,方先生可是个有名的漫画家,也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人。”席英彦淡淡一笑,身体向前倾,缓慢的说道,“我听说方先生最近有兴趣投资起了出版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倒要奉劝一句,水很深,小心行事,千万别没捞到鱼,倒把自个儿给淹死了。”
方欧暗惊,前日他刚刚投资远在东京的一家出版社,席英彦的消息可真灵通,结果他停了停,才又开口:“马上要成一家人了,我自然在你面前不必隐瞒,不错,前两年日本出版社破产的很多,拿09年来说光那一年就破产了174家,是印刷企业破产数量的历史最高纪录,追其根源主要是日本印刷市场销售额的不断下降。日本帝国数据库公司的统计分析报告认为,日本印刷市场不景气的大背景是日本因出生率下降而出现的少子化,阅读脱离纸质印刷物和兴趣多样化,在一定程度上也动摇了日本出版业的基础。我投资的这家出版社近两年主要是靠出版我的几本漫画而有幸在业内立足,广为人知,所以这一次投资可以算是实至名归。不过提到做生意我是个外行,还请姐夫多多指教。”
席英彦听着这个称呼极刺耳,方欧这么说等于拿刀子往他心口捅,不露声色的耸耸肩:“我的生意多放在国内,对日本的行情不太了解,不好枉自评断。英箩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她开心,不想她吃苦,所以我祝你马到成功,事业更上一步。陵”
“我会的,给妻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保障是男人最起码要做的。”
两个男人在这里唇枪舌剑,洗手间里喻悠悠和席英箩在洗手台前洗手,自动感应水龙头里冒出一股股水,喻悠悠快速洗好手,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的瞄了一眼旁边的脸,有段日子没见席英箩比以前安静了许久,话也说的没以前那么犀利,乍一看上去真不像记忆中那个小萝莉。
也许,人都会长大,尤其在感情面前。
洗完手,席英箩迎上镜中喻悠悠的目光,下意识摸着自己两眼下的黑眼圈,苦笑:“怎么啦?是不是看到我有熊猫眼?”
“嗯,最近没睡好?”这句话没走脑子,就这么蹦出来,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她和景宾的事小萝莉不可能一点不介意,虽然那天小萝莉表达过了,但大家同为女人,小萝莉的心事藏的再深,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喻悠悠讲完仓促的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一张面纸擦手,她不习惯用烘手器,因为讨厌听到那嗡嗡的响声,偏偏旁边有人洗完手伸到烘手器下,机器开始轰鸣而热闹的响声,也算帮她一个帮,掩盖掉一些尴尬。
即使这样,仍能听到席英箩的声音:“是啊,你真聪明,我是没睡好,我也想睡好,可是睡不着。你知道吗?晚上他做梦叫的是你的名字,他不停的叫央央,央央……狺”
一颗心像被针扎过,喻悠悠脸上维持镇静,装作烘手器声音太大,没听到,低头把面纸揉成团,随手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烘手器的声音消失了,席英箩苦闷的声音清晰起来:“有时候我在想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吗?夜里我想过无数遍分手,离开这个男人,可等到天亮,看到他温柔的脸,我又动摇了,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我爱他,我爱这个男人……”
喻悠悠无法说出什么,她只能静静听着,最后轻轻说一声,“对不起。”
抬起红红的眼眶,席英箩吸吸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笑了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自己撞进网里的,我只希望能打动他,席英箩是世上独一无二爱他的女人,除非他不要我了,否则我甘愿做他一辈子的妻子,就算他不爱我也没关系。”
嗓子跟被螺丝拧上一般发不出声音,喻悠悠咬咬唇,握住席英箩冰凉的小手,好半晌哽咽的低喃,“景宾他……其实他本性善良,我相信你会等到他说爱你的那一天,一定会。”
“借你吉言。”席英箩苍白的笑笑,“我更担心你和我哥,以前我没看出来,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我看你们俩之间也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多花心思读懂我哥,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没心没肺,成天笑嘻嘻的只是他的面具。外面的人对我哥的评价呈两极分化,喜欢他,受过他恩惠的人拿他当神,顶礼膜拜,吃过他亏的人拿他当猛兽,避之不及。我哥这个人敢爱敢恨,他以前从来不相信爱情,所以他游戏花丛,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认真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是他的终结者,好好把握,只要你伸手,幸福唾手可得。”
“嗯。”喻悠悠虚应了一声,并不想在此刻向席英箩诉苦,也无从诉起,假如她把自己是怎么受席英彦算计和折磨的告诉小萝莉,也许小萝莉就不会这样认为。
她从来不是他的终结者,相应的,他也不是她的幸福终点。
他与她就是一盘对弈的棋,永远成不了一家人。
接下来四个人的聊天气氛明显不像之前那样愉悦,大家各怀心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渐渐寡淡,到最后没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