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是第一次喂小孩子吃东西,发觉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因为小孩子的注意力经常不能集中,吃饭的时候有可能跑去做别的事情,不过她倒是做的很开心,起码不用对外面席家诡异的气氛。
小萝莉的离家出走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她更没想到小萝莉那天坐在窗台上以死向席英彦相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小萝莉却与方欧闹绷了。
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字里行间透出的全是萝莉的绝望?方欧对小萝莉又做了什么?
席家这顿晚饭吃的特别晚,人员也不齐,席灵双把饭给端到楼上给席母,席英彦匆匆扒了两口饭,便把席老夫人送回房间。
檬檬早吃完了,被高宴从喻悠悠怀里抱走,不一会也上楼了崂。
餐桌上只剩下席父和喻悠悠,喻悠悠喝完汤朝席父点了下头,“叔叔,我吃饱了,您慢吃。”
席父抬眼看着喻悠悠,左手在空中压了压,“悠悠,你坐,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
她点点头,慢慢坐下,目光平视,等着席父开口酣。
席父沉吟之后说,“是这样,你呢和英彦的婚礼我和他妈的意思是不打算干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由你们自由订,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她沉默,本来她就没想过要结婚,又何来答应一说?
“可能你早看出来了,我和英彦之前有点矛盾,这孩子小时候挺乖,从不要我费心,打从他亲妈走后性子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总爱和我作对,我想来想去可能是那件事情。哎,人年轻谁没个头晕冲动的时候,你有空帮我劝劝,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指望他给我养老,我只想等我百年之后他给我送终。人啊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日子很长,一眨眼我都到这个岁数,哎,想想挺后悔的,当时不该让这孩子看见不该看的……”
席父把她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毫无保留的表达出一个父亲的心思,此时席父不再是那个火药筒子的部队领导,而是一个希望得到儿子原谅的可怜父亲。但是喻悠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起到作用,有所保留的说,“我找时间尽量试试。”
“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看得出来这小子挺在意你的,这一次不是玩玩而已。”席父欣慰的拍拍膝盖,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坐会。”
走出餐厅,喻悠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席父,她不禁想起了给了她另一半生命的韩广烈。
****
裹着被子冷清的躺在大床上,喻悠悠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睡意,耳边传来门锁以及脚步的声音。
“还没睡?”他走过来,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也带来一身的烟草味。
平时他知道她不爱闻烟味,抽的很少,陡然满身烟味她皱眉躲,“你又抽烟……”
发出一声低笑,他捏了捏她同样皱起的脸蛋,“行了,不抽了,你先睡,我还要过一会儿。”
“我又没等你。”她嘀咕着把被子一拉,蒙住脸,别说,偌大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睡的确有点空空落落的感觉。
之后睡了过去,隐隐约约的听到脚步声,很轻,翻身的时候身边又冷又空。
再睁开眼睛,因为闻到了樱花的味道,某人放开的脸笑嘻嘻的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蛋,“早安,宝贝儿。”
“谁是你宝贝儿。”喻悠悠一听这个所有女人都享有过的称呼,脸冷了几分。
“那我叫你心肝儿怎么样?”他失笑,勾起嘴角,随即覆在她的唇上。
“肉麻!”她推开他,发现推不动,侧头一看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脸的胡茬,不禁揪紧他的衣领,“你一夜没睡吗?”
他举了举手中的手机,“哥哥难当,我得等我英箩的消息才能睡,很幸运刚刚我等到了电话,英箩去了云南,正在丽江那边散心呢。”
“那你赶紧睡会儿。”
她将他推倒,拉起被子盖上,翻身要起来,被他抱住,“我要我的心肝儿陪我,我不要做没心没肝的人。”
被他的话逗乐了,喻悠悠只能依他,窝在他怀里,不到一分钟便听到他打酣声。
悄悄仔细盯着他的睡颜,两排密密的睫毛下有两团阴影,他为了妹妹熬了一夜,如果有一天她也悄无声息的走了,他会这样吗?
手指情不自禁抚上他的眉心,他睡觉的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眉头拧的这样紧,指尖轻轻的抚平,滑过俊挺的鼻梁,来到下面薄薄的唇片上,那些侮辱性的词汇便是从这双唇里说出来的,曾经击的她肝胆俱裂,一度精神崩溃。可是现在它又这样安静,安静而无害。
那些在他身下的疼痛仍记忆犹新,如今每每在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甜与苦总是相伴,渗在一起,苦多于甜,所以她怕了,不相信能长久,新鲜度能保持的爱情。
原来她相信爱情的力量,可以支撑她和景宾永远在一起,可以告诉妈妈,她是对的,她没有挑错人,没有爱错人。后来才知,什么是完美浪漫的爱情,完美浪漫的爱情就是水中月,那是一种脱离实际的幻想,超乎现实的理想化,即使再美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手指从他唇上抽离,她听着他稳而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就算是梦也有个过程,她希望这一刻在梦里,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