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雅一直都在注意着樊灏景的举动,直到他离开了,她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着虚脱躺在病床上的温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暖暖,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你不是刚从英国回来吗?咋一回来就摊上这样的事情呢?”陆以陌小心地摸摸她受伤的地方,看到她憔悴的脸色,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温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提起这个,马上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在好姐妹的一再追问下,温暖才把事情的始末给说了出来。
楚悠她们气得破口大骂,病房里此起彼伏的骂声,用的是最难听的词。到了后来,又有了压抑的抽泣声。其中以陆以陌哭得最惨,抱着温暖哭得就像那个被背叛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后来还是楚悠劝住了,就怕本来就是伤员的温暖哭得太多影响康复。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好歹把注意力给转移了。
“暖暖,你怎么认识樊爷啊?”聊到后来,任尔雅终于没忍住问了。
“啊?”温暖嘴微张,没明白。“什么樊爷啊?我不认识啊。”她身体还疼得厉害,但有好姐妹陪着,感觉上好多了。
“刚才那个人就是樊爷啊。你不认识,人家怎么会来医院看你,还派人守在病房外面保护你。”她要不是知道温暖生活圈子简单,差点就以为她是樊爷的女人了。
温暖恍然大悟。“不是的。我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车,他送我来的医院。可能是因为他撞了我,所以……”如果不是她们过来,她压根不知道门外有人守候着。
任尔雅点点头。“那就好。”
“小耳朵,那个樊爷是什么人啊?看你一副凝重的表情,跟他扯上关系很可怕吗?”楚悠搭上她的肩头问。
任尔雅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们没听说过吗?听说樊爷杀了他的妻子,当时他的妻子还怀着孕,他直接把人家的肚子剖开了,血流干死了。人家暗地里都叫他杀人狂魔。听说他好像也受了刺激,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才出来的。虽然家财万贯有啥有啥,但谁都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一直没再结婚。”
陆以陌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真的假的,吓唬人的吧?”
“我也是听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呢!不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温暖咬了咬嘴唇,说:“应该是假的,我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现在的人不都这样吗,没的也能说成有,白的还能说成黑呢。”
“说的也是。”
……
温暖的精神还很差,跟她们说了不多久,就开始有些疲乏了。可是她又想跟好姐妹多说说话,她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死死地忍住。到后来,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暖暖,是不是累了?来,我扶你躺下来,赶紧休息休息。”
温暖也赶紧把她们都赶回家去,不用在医院守着。她们毕竟还要上班,除了任尔雅外,经济条件都不是太好,所以请假是真的请不起。
“悠悠、陌陌回你们好好上班,我工作没你们忙,我来照顾暖暖,就这么说定了。暖暖,我先回去帮你收拾点换洗的衣服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小耳朵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我——”
“闭嘴,听我的。”
温暖拗不过她们,又确实累了,只好听话地躺下来休息,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那秀气的眉始终是皱着的,似有万般愁。
……
任尔雅给家里打了电话,就打车直奔温暖的小出租屋。温暖很早就自己租房子住了,其实是温长庚夫妇不想让别人知道温暖的存在,所以早早的就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住。那对别人看来慈眉善目的夫妻,对温暖一直很残忍。
温暖住在那栋老旧房子的四楼。任尔雅还没走完楼梯,眼前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吓得她闭上眼睛就尖叫。
“是我,沈君则。”
任尔雅的魂这才归了位,骂道:“你要吓死人啊!”说着捂住胸口猛喘气。“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嫌害得暖暖不够惨吗?还想捅她几刀不成?我告诉你沈君则,做人别太过分,小心遭雷劈……”
沈君则没有反驳,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让她骂,直到她觉得骂够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