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里那颗茂盛的大树下。树不高,但是枝繁叶茂,枝叶往地上铺开生长,犹如一朵大蘑菇。偏偏有个位置的枝叶斜往上伸展,恰似一道门。
两个人并没有钻进这天然的屏障内,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左一右,俱是身姿挺拔,岿然不动。
“暖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樊灏景的人会突然出现,绝对不会是巧合。要么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要么他有派人一直在保护温暖。恐怕是前者,因为如果他的人一直在保护温暖,她就不会出事了。
樊灏景下意识的掏出烟,点燃。顺手又将烟盒子和打火机递给高杨,自己用力地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鹰一样的双眸缓缓地眯起,所有的一切全数锁在其中,让人无从窥探。
高杨接过来,也点燃一根烟。他要查,这些事情自然都是能查到的,他不过想确定一些东西罢了。
“肯定比你多。”樊灏景转头看他,挑了挑眉。
高杨吸一口气,眯着眼没吭声,等着他揭晓答案。
“具体的你恐怕还得自己去查,但有一点,她出事并不是因为我或者刹盟。”他能透露的只有这么多。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人埋藏得很深。虽然有人已经浮出水面了,但他要的不是一两个人担下这罪孽,而是一网打尽,谁也别想逃!谁,都别想逃!
“谢了。”高杨点点头,抬步离开。樊灏景没说多少,他并不意外。况且,温暖是他的女人,本来就该由他来保护,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还是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高杨回到病房,温暖还在睡,看情形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高杨转身又出了大楼。
他的悍马,樊灏景的人已经帮忙开回来了,就停在这里。他翻身跳进驾驶座,开着它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刹盟的地盘。
高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拨通柯继良的电话。“在不在局子里?在?在那就给老子等着,老子马上过来。”
“我说杨子,我对你老婆没什么企图,你丫的别用这种对付奸夫的语气跟我说话行不行?”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头!
“操!就你那德行,我媳妇儿还瞧不上!不跟你废话,老子马上就到。老子到了没看到你人,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高杨挂了电话,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直奔特警大队。
大约二十分钟,招摇的悍马一路闯进了特种大队。幸好柯继良早就在那等着,否则非引起一场警匪大战不可。
“什么都别废话,先到你办公室。”话落,熟门熟路地迈向大队长办公室。
柯继良非常无语,很想翻个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无奈。杨子这丫还是这德行,那是他柯继良的办公室,又不是他高杨的!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进了办公室,高杨拖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大刺刺地坐下来。
柯继良对这已经见惯不怪了,动手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坐进办公椅里。“看你火急火燎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滚!世界大战要爆发了,老子第一个把你丫的扔到前线去做靶子!”高杨长腿直接往他踢过来,柯继良敏捷一闪躲开了,他倒没有再得寸进尺。“我媳妇儿出车祸了。”
柯继良眉头一皱,神色一敛。“现在人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养。”伤筋伤骨一百天,没有一两个月都好不利索。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儿受这折磨,他就想把那撞人的还有事后利用家救护车把人带走的混蛋给大卸八块!
“需要我做什么?”高杨出现就已经说明,这事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肯定还有重要内幕,并且需要特警大队或者说需要他帮忙。
高杨双眼缓缓地眯起。“她昨天在宁静路立交桥下发生车祸。肇事车辆黑色,丰田,车牌被刻意地遮住了。撞了人之后朝八一路迅速逃逸。事故发生不到五分钟,一辆假冒的救护车出现把伤员给抬上车,然后沿着信德路往郊区方向逃逸。假救护车已经被截下来,我到时候转交给你。车上5个人,全部是滨海街头混混,从他们嘴里问不到有价值的信息。我判断,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同时我从刹盟老大樊灏景那里得到一点信息,此案可能牵扯很广,很可能跟以前的案件有关。”
“你要我来帮忙查这件案子,私人身份?”柯继良虎口卡着下颌,微微皱起眉头。
“是。”
“为什么?”就算案子牵涉到以前的旧案,那也不必要偷偷摸摸地调查,除非……
高杨喝了一口水,直直地对上柯继良的视线。“两个原因。一,保护温暖;二,这个案子恐怕会牵涉到一些潜水潜得很深的大人物,他所在的领域是个未知数。同时,我会到警察局报案,让那边的朋友进行彻查。我们这边是暗线,所以你要小心,这潭水很深。”
“操,你丫的都把人给算计进去了,还装个屁啊!”柯继良老大的不爽。
高杨悠悠地吸一口烟,吐一口烟雾,笑得异常的狡诈道:“为了温暖,我可以把自己都算计进去,算计兄弟算啥?”
柯继良一脚踹他。“操!我算是看清了,你丫就是有老婆没兄弟。老婆是用来疼的,兄弟是用来算计的!”
“你才知道?晚了。”高杨凉凉地一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更别提反省了。
柯继良气倒,只能再次慨叹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
度过了最初的四十八小时,温暖的情况就好了许多。虽然还虚弱,但至少说话没问题,也吃得下一些易于消化的东西了,不再只靠着营养液来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