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大法师一身月白袈裟亦自无风自动“猎猎猎”作响。铜鼎缓缓地前移,剑锋相应缓缓地弓起.突然又一直,“拍拍拍”一阵乱响过处,铜鼎四分五裂,四面八方疾散了开去。
风入松剑势一凝又展开,继续刺前。那刹那,变化大法师的双手一翻,已各自抄了一块铜片在手,双掌一合,“叮”的一声,就将来剑三尺剑尖夹在双掌铜片之中硬硬将剑势夹死!风入松目光如电,道:“大法师好快的一双掌。”
变化大法师道:“施主好快的一支剑!”风入松道:“你这样夹住我的剑,不是办法。”变比大法师道:“可惜我一时之间,想不出还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风入松道:“我身后还有两个高手,现在任何一个出手,都可以置你于死地。”变化大法师道:“可惜他们是不会出手的。”风入松冷笑道:“何以见得?”
变化大法师道:“无论怎样看来,他们都不像是那种乘人于危、出手暗算的人。”
风入松大笑道:“除恶斩尽,对付你这种人,似乎无须遵守武林规短。”
变比大法师道:“施主什么时候看见贫憎作恶?”风入松道:“你是红梅盗的手下,难道还会是好东西1”变化大法师道:“红梅盗只是盗而已,其盗亦有道,又何尝害过什么人?”
风入松道:“好一个大法师,好一张利嘴。”变化大法师道:“施主与我家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过结。”风入松道:“正邪不两立,又何须有什么过结?”变化大法师道:
“施主能够找到这里,也实在不简单。”风入松道:“我们来得这样突然,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慕容孤芳想必未及离开。”变化大法师道:“可惜。”风入松道:“可惜什么?”
变化大法师道:“施主由正门闯进来,现在又与我耽搁了这许多的时间。”
风入松道:“此言何意?”语声未了,马嘶声响,车轮转动声已划空传来。风入松一怔,道:“好一个和尚,原来在拖延时间,好让慕容孤芳离开。”互化大法师大笑,道:“施主现在才明白,未免太迟了。”
风入松起:“太迟!”话未说完,红衣老人步烟飞已转身向殿门外掠去!他们才掠出殿门,六七把长刀便迎头斩下来!红衣老人长剑一划,荡开斩来的所有长刀,“哧哧哧”再刺三剑,将三人穴道封住,四个人却不畏,硬冲向前来,举刀乱砍!
红衣老人道:“慕容弧芳到底有什么好处给你们?”这句话说完,那四个人亦倒下。
车马声这时候已经去远。红衣老人回头道:“风兄,我们赶去,看能否将马车追上。”
风入松道:“好!这个驴秃我一个人已应付得了!”语声未已,红衣老人、步烟飞经已不知所踪。变比大法师看在眼内,道:“好一身轻功!”风入松笑道:“大法师,你看他们能否将马车追上?”
变化大法师双眉一皱,道:“若是在白天,贫僧敢肯定说一句一定不能够,但是夜间……”一顿,不语,双眉紧皱。风入松大笑道:“夜间马车不便奔驰,凭他们的轻功,追不上才奇怪。”
变化大法师面色微变,突然道:“贫僧失陪了!”双掌猛一松,身形同时如箭般倒射开去!那夹着剑尖的两块钢片立时左右激飞,风入松剑势如奔雷,疾刺了过去!他的剑虽快,但竟然追不上变化大法师的身形!变化大法师一退两丈,后背撞在一面墙壁上!
“哗啦”的一声,那面墙壁出现了一个人形大洞,尘土飞扬中,变化大法师穿墙而过!
第二十七回 计中计
闪电一样的剑光一闪,风入松长剑三尺已然刺至,剑尖与墙壁之间的距离绝不会超过一寸。变比大法师若不是破墙而过,风入松的剑便会刺在他身上。剑一招十三刺,但变化大法师身形一消失,风入松的剑势便同时停顿。他在剑上的造诣,早已到了收发自然的地步。剑势一停顿,他的身形便倒退。蓬然一声,无数砖碎同时从那个人形的墙洞疾射了过来!风入松偏身一闪,让开大半的破碎,剑一划,其余的亦尽被剑击下。
他身形一展,便待再冲前,耳中突然又听到哗啦一声巨响。
“哦?”风入松白眉刹那飞扬,方待欺前的身形倏地往上拔起,直撞向大殿屋顶。
头未到,掌先到,霹雳一声,屋顶被他的左掌震碎了一个大洞,他人剑肇即穿洞而过,剑立展,一团耀目的剑光迅速裹住了他的身形。并没有任何袭击,风入松犹如冲天怒鹤,从瓦面破洞穿出,再往上拔起了差不多一丈,才弧形落下。剑光那刹那更盛,他整个身子就像是刺猬一样布满了无数尖刺!被他一掌震碎的瓦片这时候已落下,一接触到他身外的剑光,又飞开。一飞开便化成了碎块撤下!
剑光快散,风入松剑势已完全停顿,一脚独立在破洞的边缘,屋顶风急,他浑身衣衫飞舞,看似便要凌空飞去,但再看人似稳如泰山!在他的前面,另外有一个破洞,灰尘犹在飞扬,显然是方才裂开的。是不是变化大法师从这个破洞脱身出来?
风入松不能够肯定,他是因为听到瓦面砖碎的声响才拔身冲破瓦面而追出来的,可是他并没有看见变化大法师。人在半空,周围的情形已就在他眼中,并不见有人影飞驰。
难道变比大法师的轻功如此高强,片刻无踪?抑或他冲破瓦面而出来,立即躲藏一旁?
抑或他根本就没有出来?
风入松完全不能够肯定。这个大法师给他的感觉也正是莫测高深。他屈起的一双腿终于在瓦面上放下,无声放下,整个身形凝结不动,倾耳细听。
瓦面上有呻吟声,有急步走动之声。那是慕容孤芳未倒下的手下在走动,变比大法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