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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将烙铁扣在傅锦时的心口,傅锦时双手猛地攥紧,发出惨叫,唇色一下子惨白的可怕。
片刻后,阿三将烙铁拿开,浸入冷水中,冷眼看着傅锦时虚弱地喘气。
“你父兄皆不是贪功冒进之人,为何偏偏这一次追至留云滩?鹰卫是你傅家私兵,你父兄迎战多会带三万,留守永州一万,为何这次只带一万,反而留守三万?”
“我不知道。”
“因为他早就谋划着背叛大瞿,表面是与睢陵将军合谋全歼天楚骑兵,实际是与天楚坑杀十万大军。”阿三说。
傅锦时死死忍着疼,哑着声音近乎本能的重复,“不是这样的。”
“鹰卫是你傅家精锐,带一万精锐去追天楚残兵如何会败?!若不是早与天楚合谋埋伏在留云滩,一万精锐何至于被几千残兵全杀,睢陵将军带永州九万守备军前去支援时,又为何会再有十万天楚骑兵精锐出现?”
“那是刑部和锦衣卫该去查的!”
“嘴硬。”
阿三冷漠说完便后撤一步,身后的酷吏上前解开了绑在傅锦时手腕脚腕的铁链,换上了另外一种特制的锁链——在手腕和脚腕的一圈处带有细小却尖锐的断刺。
这是为诏狱十八道酷刑特意准备的“锁”,犯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手腕脚腕在上面的断刺刮过,那些没有经过打磨的棱角会一次一次的划破血肉,慢慢“侵蚀”废掉双手双脚。
阿三将鞭子抽向盐水,复又甩到傅锦时身上,傅锦时双手猛地握紧,手腕瞬间渗出鲜血,却未再出一声。
邺城大火烧起来时,她就在草垛之中。闻着涌入鼻腔之中的烧焦味道,脑海中邺城百姓笑着请她回家吃饭的脸与被长**穿的痛苦神情交织出现……
先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皆已被火舌吞没,隐约中她还听到了痛苦哀嚎。
她的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恨。
这些恨让她不受控制的去想父兄,去想阿姐,也让她无数次想要冲出去杀死那些天楚士兵,可非鸣的尸体时刻在提醒她,她的命是非鸣拿命换的,她不能冲动。
后来为了抑制濒临失控的情绪,她死死咬了住自己的胳膊,血腥气弥漫在嘴中,她浑不在意。
直到阿简找到她。
她告诉阿简,她要杀了他们,她要报仇。
她要找到留云滩战败的真相,要查清楚为何邺城七日等不来援兵。她不信父兄会轻易战死,更不信天楚真的能将屠城消息完全封锁住。
她要去查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于是她没走,任由陆家人将自己带走,她本以为陆琪会查兵败一事,会查邺城城破一事,却不想那些人竟然问她傅家为何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