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休息室的门,他几乎是把她甩进去的。
她还没站稳,他已经关上了门,趋前像抓小鸡似的攫住了她——
“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鱼片刀,随便一划就能把她切开,“是你让他叫你那个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说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余饭后开玩笑的话题,但谁都可以说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为他是她的老公!
“你发什么神经?”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干嘛说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话中带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说我还有蠢脑袋,是吗?”
“不是吗?”他眉心一拧,一脸冷峻,“你脑袋不蠢吗?”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抡起拳头想槌他,但被他单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视着她,“真要动手,你绝对打不过我。”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你可恶!”
他对她骂他可恶一点都不以为为意,“我说你啊,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便夸个两句,有那么高兴吗?”
闻言,她一怔。无关紧要的人?他是说……冰室贵明?
ㄟ?他该不是因为她跟冰室贵明跳舞而吃醋吧?忖着,她不觉唇角一扬。
哈,他总算意识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即使已婚,行情也还不赖。
“你……”看她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宙王不禁懊恼,“你跳舞的样子难看死了,简直丢我的脸,不会跳舞干嘛自己出去出糗……”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多么的幼稚且冲动,也明白这样的反应根本不该是他这样的成年人所该有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气她跟冰室贵明有说有笑的共舞,气她都还没履行她跟外婆的约定,就急着跟他以外的男人接触。
她还是他的,在她还叫“斋川南瓜”之前,她还是属于他的。
“你说什么?”南瓜一震,惊疑地看着他,“你说我跳舞难看,丢你的脸?”
可恶的家伙,她刚才还一度以为他是在吃醋而暗自窃喜,却没想到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面子。
“我已经替你拒绝了他,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跳舞?”他像审问犯人似的质问她。
“因为他不会对我说出‘随便一个都好过她’这种话!”她气愤地瞪着他。
他挑挑眉,“就因为这样,你就随随便便的答应他的邀约,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我有跟任何人跳舞的自由。”
“你至少要先问过我。”他霸道地说,“我答应了吗?”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先征询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她也火了。
这算什么?平时根本不拿她当老婆看,现在却对她要求这个,要求那个,霸道又蛮横……
她真是受够他了,要不是因为不想让静子外婆失望,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你是我的。”宙王猛地攫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一提。
迎上他仿佛燃烧着的目光,她心头一颤。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只是,他气什么?又有什么好气?他根本不在乎她,根本把她当空气,一会儿嘴上说喜欢她,一会儿又说对她没感觉,她被他搞糊涂也搞疯了。
“只要你还叫做斋川南瓜,你就是我的。”他像个专制的君王般,“当我不准你再姓斋川时,你才有属于你自己的自由。”
是的,她还是他的,因为小野家因为斋川家的资助才得以逃过牢狱之灾,只要她一天没替斋川家生下继承人,她就是斋川家的人。
她知道这个事实,一直都知道。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要折磨她?他根本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姓斋川,不是吗?
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不赶快“下手”……
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的种种,她突然悲从中来。她爱上了他,而越是爱他,她就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