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熠这时想了起来,的确对这两件西马幼虎有点印象,便点点头,觉得等下可以重点关注。
两人在会场里随意溜达,时不时有人上来搭话,因为昨天的与陈仝的斗香出人意表地完胜,在场的许多人都对宫熠刮目相看,不再因为他年纪轻就对他不屑一顾。当然,很多人嫉妒他是殷酉鹤徒弟的酸葡萄的心理也得到了扭转。
但宫熠却觉得,这些人中没有多少是值得深交的,除了屠福,他只感觉于老是个正经的品香人,这样态度严谨的香友才是真心值得尊重的前辈,所谓良师益友,能够教给自己不少东西。
于老对宫熠印象也很好,看他年纪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就亲切地称呼他为小熠,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决定以后多多联络。
“其实……你要真看上了两串西马幼虎里的其中一串,可以私底下找于老杀杀价,因为那是他提供的藏品……”屠福忽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眼光晃了晃,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是早就瞧上这西马幼虎了。
宫熠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小九九,就犹豫了片刻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拍卖还没开始呢,我们现在去找于老杀价,让他把东西撤下来,有些不合规矩吧?这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了……”
“哎,不会的,只要于老头不说,谁会知道?!”屠福继续卖力地撺掇他去杀价。
“哦这样啊,那我们这就……不行,还是再考虑一下!”宫熠故意迟疑起来,有心询问他一个较为专业的问题,便支吾着说:“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屠叔叔怎么对手串的重量会把握的那么准?”
屠福有些敷衍地说:“没什么诀窍,只要每日多把玩,等你把玩沉香手串也有一二十年了,这手上掂重量的功夫也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看来我本事还不成,得回去多修炼修炼……啊,不如还是先不买西马幼虎了,有钱也该留着多买点原料放在手里琢磨才对呀……”说着就要往第三会场走去,那边全是大块小块的原料。
这回屠福算是看出他的用意了,连忙拦住他,弯起眉眼说:“你这小子还真是半点不吃亏!我告诉你,我的手感能有那么好,还当真不是走了狗屎运,而是你叔叔我专门有练过的……”
宫熠惊奇地瞪大眼睛,“这也可以练?”不过他练这个其实没多大用处吧。
屠福看出了他的疑问,就笑了笑毫不谦虚地说:“我这人当初进了这一行时没什么特别的长处,眼力还没练出来就容易被人骗,为了减少被人骗的机会,就想了个法子,先从研究珠子的重量开始……拿着品质好的珠子与品质差的掂量差别,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一边掂一边使用电子秤称重的习惯,练的时间长了可不就越来越准确了么?”
“原来如此啊,真厉害。”宫熠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确是真心佩服,果然行行都可出状元,只要你足够努力,愿意下功夫。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一副沉香手串,比如说就是我的四海升平吧,过了二十年之后,它还会是现在这么重么?如果质量不可避免会发生变化,它是会变得更轻还是更重呢?”假装无意的,宫熠语气随意地提出这个问题。
实际上,这个问题,是殷酉鹤出个他的一道难题,让你趁着这次出来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四海升平与二十年前相比是轻了还是重了?
他当然不可能直接问屠福,因而换了个说话,想间接地询问一下他的见解。
屠福哪里知道宫熠是个艺人,演技本来就还不错,还跟着岑舒砚上了几节表演课,瞬时被他不经意的表情骗到,还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沉默了许久才说:“小子,这个问题很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珠子的重量是或否会发生变化,和很多因素都有关系。这么跟你说吧,简单来说,大部分都会以为沉香珠子的重量会减轻,因为油脂是在不但挥发的,挥发了二十几年还可不得轻上几克么!可是,我一个朋友就有串珠子,玩了十几年了,他这珠子我记得当时买来时是22克,但是20年的不久前后再称,竟然是
“啊,不但没轻,而且还变重了?”宫熠摸摸下巴,表示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轻了两克那比较好解释,因为油脂挥发了,也可能是平时不太喜欢盘珠子所以珠子有了磨损……但重量增加了怎么说呢?”
屠福笑了笑说:“你反过来想呀,克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这位朋友很珍惜这串珠子,他平时很爱惜,又很会盘,所以20年过去了珠子表面形成了包浆,这包浆就足有克了!”
听了这话,宫熠恍然大悟,有种醍醐灌顶的收获。
又学习到了难能可贵的经验,宫熠心里很是满意,连忙笑嘻嘻道:“与屠叔叔相比,我这修行还差得远啊……嗯,我想你给我推荐的东西肯定不会有错,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于老!”
“对对,现在不去那就晚了!”屠福拉着他就走。
于老听说他们对自己的西马料子感兴趣,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意,当即表示:“这样吧,只要你们看得上眼,我就立刻取消拍卖,至于价钱……小熠是晚辈才刚入行,想必还不清楚这东西目前的具体行情,就让屠福给你拿主意好了,只要我卖的起,你们就拿走……我二话不说!”
宫熠觉得可以,就看着屠福。
屠福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那成,只要你信得过我,我来帮你请价!于老,这就给我们看看东西吧?”
随即,两人拿着两串西马幼虎瞧了好半天,毕竟是自己要买,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