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生的不错,声音婉转,声泪俱下,有种我见犹怜的娇弱之美。只是她打错了主意。
徐伯卿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下毒?徐伯卿的唇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看着姜令仪的脸,若不是丫头们打的,难不成是她自己打的不成,这样想着,他的神色肃穆起来,“你先放了静雪。有什么话,跟我说。”
姜令仪笑的诡异,“放了她,凭什么?”
她自是不会放了静雪的,只听说过千日做贼的,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放了这两个丫头,让她们再害姑母,害自己,那样的懦弱,一辈子还没过够吗?
他以为只要他说一句话,自己便要言听计从吗?
姜令仪从袖中露出藏着的剪刀,那剪刀反射出一点光芒,照到了徐伯卿的眼里。
徐伯卿再也无法镇定,“你要做什么,姜令仪,把刀放下。”
姜令仪冷冷的说道,“不要过来。”
徐伯卿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怕极了,怕她又像那时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她是这样的烈性,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伯卿尽量的压低声音,想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话一出口,声音却了颤,“丫头们不听话,你跟我说一声,我打了她们,把剪刀放下。”
姜令仪眼睛里的犹豫一闪而过,她想起自己,想起姑母,心一横,剪刀便朝静雪的手上划去。
静雪很害怕,拼命的挣扎,姜令仪用了十分的力,只听得静雪大叫一声,手背上已被划了一条极深的口子,血珠一点一滴的滑落在地板上,晕出刺目的红色。
剪刀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声音。
静雪哭道,“少爷救我。”
静云已经呆坐在地上。
徐伯卿忍不住舒了一口气。正要朝两人走去。
姜令仪突然操起桌上的茶壶朝静雪的手上淋去,姜令仪的手抓住了静雪的手,水顺着两人的手慢慢留下,那水本来只有一点温度,放了这许久,已经凉了,姜令仪手上也有被树枝刮破的伤痕,被水淋下,隐隐作痛。
壶裂在地上,碎了。
静雪滑落在地上,瑟瑟抖。
姜令仪看着静雪,“你想用这没煮过的凉水害我姑母,有没有想过,会害到你自己呢?你看,这下我们都逃不掉了。”她说起这话是,脸上呈现的表情是真正快活的,“我从来不知道,恣意妄为是这样的痛快。静雪你放心,你看,我们都要染上瘟疫了。”
徐伯卿心头大震,他自然知道水没煮开是有可能会感染瘟疫的,他看着姜令仪手上的伤口,看着姜令仪脸上是一副鱼死网破的坚决,他心里很疼,她终究还是不信任他,宁愿选择这种极端的处理方式,也不愿意向他求助。
她果然成长了,以血的代价,他的唇边终于凝起一丝苦笑。
他转过头,喊到,“常青,备马车。”
他必须将她送到隔离区。
常青的马车准备的很快。
徐伯卿走到姜令仪身边,长叹一口气,“走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出房门,她回过头一笑“徐少爷,让静云来服侍我好不好。我觉得和她十分投缘。”她的笑容犹如绽放的烟火,有一种炫丽易逝的美。
她说起瞎话像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