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喝多了,醉的一塌糊涂,连家都回不了,最后还是姜糖把他扶回了自己房间。
当然,这顿家长饭上姜立身同志也醉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被姜母扶着往房里带的时候,还嚷着让南宫行一定照顾姜糖。
姜糖心里感动,好不容易贤惠了一次去厨房熬了点醒酒汤给她爸和她未来老公一人一碗,又陪妈妈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才上楼回去看南宫行。
她的房间还很干净,看样子她搬出去这么久家里也没忽视她的小房间,姜糖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南宫行抱着她的毛绒娃娃趴在床上,睁着眼不知道在干嘛。
“你胃还可以吗?”
“嗯”南宫行闷闷哼了一声:“好臭。”
“那你倒是去洗澡啊。”姜糖很费力的把人从床上拉起来,但南宫行醉的站都站不稳,姜糖忍着笑把人扶去浴室。
让南宫行牵着自己的手,这个人才顺利躺进了浴缸里,迷迷糊糊洗了一会,哪里都找不到可以蔽体的衣物,就那样半裸着出来又躺回床上。
姜糖关了灯,也上去躺在他身侧。
“好黑。”南宫行呢喃。
“开大灯太亮了。”话是这么说,但姜糖还是给他开了灯。
姜糖看着南宫行酡红的脸就想笑,真的,她从来没有见南宫行醉成这样,这么一看真的是毫无攻击性,看起来软乎乎的,加上他那矫情事多的性格,越发招人疼了。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为什么怕黑啊?”
“那时候吃药太多,臆想有点严重,妈妈经常血乎乎的来找我。开着灯,我要……要是看不到她的影子,才能知道都是假的,黑……黑的话……我就不……不知道了。”
姜糖搓着他的脸:“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喝多了故意冲我撒娇,来招我是吧?”
“那不是你爸爸么。”
“我爸也就算了,纪灼来敬酒你也喝啊?”
是的,他们一家人饭吃了一半,纪灼居然也到了,还带着个女孩。纪灼眉眼温润给了他们祝福,还灌了南宫行不少酒,半威胁半开玩笑的提了一句,姜糖是他妹妹,她要是受了委屈,自己一定会维护。
看起来还挺有过去当哥哥时的样子,其实姜糖还挺为他高兴。她并不是记仇的人,眼下自己过得也挺好,就没那么记恨了,笑着又和父母聊了一会儿。
这一问才知道她爹毕竟年纪大了,而纪灼在微奢任职多年更加熟悉业务,于是在某次董事会之后,纪灼就又担任了经理一职,只不过手里还没有股份,而且她爸也盯得紧,目前来看倒也兢兢业业,还为她家赚了不少钱。
“他……是情敌,我不能输。”
姜糖敛了敛思绪,摸着南宫行的耳朵笑的像只狐狸。
“光溜溜的,好难受。”南宫行又抱怨。
“哎,这可不是我不给你衣服啊,是你不要我裙子的。”
南宫行或许理亏,他不说话了,姜糖也没看他,不知道过去多久,耳边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姜糖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南宫行半睁着的眼。
“你还没睡啊?既然如此,那我可就问你了啊,给我说说吧,你给我的聘礼是怎么回事?你哪来那么多现钱?”
“山……山卖了。”
姜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惊讶:“你把小房子卖了?”
“还有枪……也处理了。”
姜糖清楚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眼下都处理了,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姜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南宫行的内心,这个原本自立自强只依靠自己的人,现在丢了所有退路,跌跌撞撞扯着她的衣角跟她跑,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心脏骤然酸软成一团,姜糖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你在想什么啊?”
南宫行没有躲,晕晕乎乎凑过来吻她:“想在这张你从小睡到大的床……床上上,你。”
“你变态。”姜糖笑出了声:“想什么呢,现在我躺平了你都爬不起来。”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南宫行居然真的爬起来了,但他身体软的厉害,一下子就栽倒在姜糖身上。
“你好沉,压死我了。”姜糖手脚并用把人推下去,没由着他胡闹,只和南宫行抱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家长也见了,俩个人就都安心了,关于婚礼的事,大家都觉得俗气又麻烦索性直接去蜜月了,艾德知道情况之后准了姜糖十天的婚假还友情赞助了一架私人飞机。
于是,姜糖就把所有能想到的花样都玩了一遍,还拿了个摄像机,记录了他们在海下潜水时一起比出来的小心心、在热气球上黏黏糊糊的身影,以及一起蹦极时在极致刺激之中大声呼喊出来的我爱你……
以及到最后,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去了之前去过的游乐场,摩天轮之上,姜糖把一个小盒子丢给南宫行。
南宫行把盒子捡起来打开,发现是一枚戒指,嗯,钻戒。一颗含着一点红的大钻石,钻石被切割的扁平方正,同他送姜糖的鸽血宝石个头差不多,戒托上面还有几颗细碎的浅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