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无表情的看了地上的断手一眼,嘴里念诵一句模糊的咒文,于是断裂的手臂崩溃扩散成黑色的浓雾,被抽进手臂的伤。中。
在黑雾消散之后,完整的手臂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又恭谨的跪在地上,向着黑暗中禀报,声音嘶哑:“大人,姐己恐怕已经……”黑暗中仿佛有人睁开眼睛,出现一对令人心中发冷的蛇瞳。”无妨。”远吕智并没有惩戒平清盛:”你下去吧。”
平清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恭谨的捧着器退下去了。
远吕智缓缓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扶手走向黑暗的深处,最后开启地牢的门扉,走进更加浓厚的黑暗中。
黑暗中,似乎有人在痛苦的喘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远吕智缓缓的点燃了身旁的火烛,照亮那个被钉在墙上的男人。
他的下半身已经在咒的力量之下融化,看起来凄厉的令人头皮发麻。
融化的血肉和骨骼化为血水,缓缓的流进了一把古拙的壶中,消磨着它最核心处的那一枚封印。”感觉如何,须、佐、大、人?”
远吕智用手中的光亮照清楚黑暗的那张脸,声音嘲讽而戏涛:”快要被融化了吧,还没想清楚么?”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抬起头,睁开眼看着他的脸,冷笑了一声之后重新低下头。
曾经魁梧的身体已经枯瘦如干尸,而眼神却依1日桀骜而凌厉,他不想去理会远吕智,沉默着忍受每时每刻都不曾间断的痛苦。”哦?不满意这个称呼么?唔,素盏呜尊?“远吕智拍打着他的脸,戏德的笑着:”难道要我叫你,建速须佐之男命,?””醒醒吧,高贵的破坏神大人。”远吕智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这里而不是任你发酒疯的高天原。””你真的想要被炼化成一滩就连灵魂都不存在的血水么?”远吕智压低了声音:“何苦呢?交出我的天丛云刻,我说不定还会放了你。这样下去,只会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价值?””你跟我谈价值?”
被封印钉在石壁上的神明冷笑着,抬起头露出嘲笑的表情:“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不能离开吉志城,我一天不死,你就无拿到天丛云,无解开炼妖壶的封印,这就是最大价值。”
远吕智冷笑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所寄托的希望现在正像是野狗一样在我的军队追赶下狼狈逃窜,不堪一击。”
“嘿嗯……”不要小看那群人类啊。”素盏明尊低头看着自己融化的下半身,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眼神凌厉的像是刀锋:“他们早晚会如同我们一般,将你击……”
一直手抚住他的喉咙,远吕智冰冷的蛇瞳看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表情,最后缓缓的松开手:“那群野狗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而你,也注定会死。”
“世间哪有不灭之物?纵然是神灵也会消亡,我会,你也呢……““
虚弱而痛苦的素盏明尊大笑着,像是雷鸣:“远吕智啊,你已经注定失败。””冥顽不灵。”远吕智冷笑着倾听着败犬的狂吠,熄灭了那一根蜡烛,走出地牢。
在最后的瞬间,他扭过头看着黑暗中喘息的男人,冷笑着说道:“下一次我会带他们的首级给你看的。”
地牢的大门缓缓关闭,十六层咒的封印再次运行。在黑暗的最深处,衰竭的神祗正在被远吕智所操控的炼妖壶缓缓炼化。
在黑暗中,他忽然回想起曾经的时光,品性暴虐的自己,恐怕从来都不被人所喜欢吧?
就算是消亡了,也不会有人记得自己吧?
无所谓,在临死之前能够提那群孩子争取到一线希望,就足够了。
黑暗中回荡着压抑着痛苦而无奈的低吟:”快一点呐,我坚持不了太人……”时间了……”
当白朔到达冀州城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愤怒的反抗军砍掉了所有敌人的头颅,筑成一座异类头颅组成的京观。
这大概就是怒火压抑了许久后终于爆发造成的残忍吧?任谁看了城内百姓的死状之后都会难以平静。
虽然稍稍的有些残忍,但是那些甘愿被魔化成为蛇人的家伙死多少次都没有关系的吧?
用长孙武的话来说:专业就是杀人的军队你还要让他对待敌人温顺友爱不成?
要知道,在亲眼见识了城内惨状之后,长孙武曾跟白朔感叹过:“真是地狱。”
大量的居民就那么被狂欢的蛇人从家里拖出来,然后用刀刻戳死在墙上,最后任由他们的尸首腐烂。
被转化成邪魔之后,就连心也被邪魔吞噬掉了,肆无忌惮的以人类的生命欢庆的怪物,最好还是有多少死多少。
沿路上碰到的将领们在看到白朔之后都相当的友好和尊敬,虽然对于白朔曾经落过他们的面子而有些意见,但就像是孙策所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的错误去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