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王妃而已,乖乖地滚一边!”想着脸上起了得意之色。
难堪王妃表妹
晌午,中书府的后院起了丝丝凉风,中书夫人执着凌诗沐裹着纱布的手,轻声巧语地说着什么,日头缓缓地倾在凌诗沐肩上,耳旁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琴音。
侧耳细听,有人在谈琴!
几声“叮咚”后便是绵延的古曲之音,谈的是卓文君当年所奏“凤求凰”。
中书夫人住了口,脸含笑意地听着。
琴声虽然流畅,但音色平平,不起波澜,凌诗沐暗暗在心里评价,琴声却陡然转高,亢奋激扬,正要冲向最高音时,“叭!”伴随着一声尖细的弦音,似是断了一根弦,乐音哑然不见踪迹。
中书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默不作声地朝刚才琴响处走去。
时逢六月,荷花池荷花盛开,一片绿野之上散乱星星粉白,池中凉亭,独坐一位红衣少女,大红的衫子如火荷,开在阴凉的荷池之内。
“娘!”少女见来了人,站起身,转过凤眉细目。
“巧巧快见过王妃。”
巧巧?原来她就是巧巧!自己的脸难道便是因她而起吗?
而凌巧巧此时瞪大了眼盯着她左脸,“她,她是王妃?”她怎会出落得如此美丽,记得当年自己可亲手将她推倒在大理台阶上,现在那道丑痕却几近不见。
“巧巧!”中书夫人沉声道。
凌巧巧连忙收回眼神,“王妃表妹好。”
“王妃就是王妃,这表妹二字千万收起来。”中书夫人提醒道。
“婶婶莫见外,巧巧表姐与我本是姊妹,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凌诗沐满脸欢容地走到凌巧巧身旁。
“就是,人家表妹都开口了。”凌巧巧脸一红,表情很是古怪。
“刚才是表姐在弹琴啊。”凌诗沐俯身去摸那架古琴,乖乖,还是上好的红木做的呢!
“嗳别碰!”凌巧巧赶紧拦住她不安分的手臂,却被中书夫人两道冒火的光阻止住了。
“这可是西域进贡之物呢!”她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低下头。
“王妃在王府里山珍海宝见得多了,还稀罕你这架半拉子琴!”中书夫人连忙打圆场,心想自己女儿怎么这么不识务。
半晌没作声的凌夫人笑了,“巧巧侄女儿,这琴怎么尾弦断了?难道西域进贡的琴质量这样弱?”
“那是我不小心!”凌巧巧解释道,大眼一转,“王妃表妹,巧巧琴技欠缺,皇上选您为成王爷的妃子,想必琴棋书画一定是样样精通,不如给表姐我指点指点?”
凌夫人脸登时变了一变,轻轻地上前一步,“巧巧,你不知你表姐啊从小被我宠坏了,这琴技哪里比得上你啊。”
哪里比得上我?只怕是根本就不会吧!凌巧巧歪着头,想怎么才能让这个久未谋面的表妹难堪一下。她的记忆里,这个表妹还是那个一向心浮气躁,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懂的野丫头。
刁难王妃表妹(2)
“娘,我就是想听听王妃表妹弹的曲子,那尊贵的手弹出来的曲子定然好听得不得了啊!”凌巧巧半是撒娇地请求,眼滑到了凌诗沐裹着玉纱的小手。
“好啦,别为难王妃了,去,去给王妃端杯茶来!”
凌巧巧很不情愿,咕噜道:“想听表妹弹琴有那么难吗?还是一家人呢!”
“姐姐不就是想听我弹首曲子吗?那有什么难的?”凌诗沐平淡地解开手上的玉纱,凌夫人拉住了她。
“娘亲,既承表姐那么瞧得起,婶婶又在这里,诗诗再要推拒岂不是被人笑话了?”玉纱轻落,道道血痕现在众位眼里。
“啊!”凌巧巧最是大惊小怪,“金枝玉叶的手怎么会受伤啊?”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看大夫?”中书夫人也关切问道。
“大夫说没事的,只是摔了一跤,摔伤的。”
“唉呀,这事成王爷知不知道?想必心疼得不得了,怎么不陪在王妃表妹身边一起回来啊!”凌巧巧说着打量凌诗沐,她安祥的脸上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禁暗暗倾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