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而漫长的在三秒之后,林悼冷淡地开口:“以后桌上的食物你可以吃。”说完,带上了门。
浑身僵住的布莱塔眨巴眼睛,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其实自他住进来那天,除了他动了对方书房的东西被掐脖子那件事外,之后他们就很少交集。林悼先生总是早出晚归,看起来极为忙碌。看来他们雇佣兵的工作确实很多。
布莱塔在没有衣服换洗的情况下,带着小白偷偷从天花板夹层窜回自家隔壁,把自己心爱的跑轮和其他衣服一样一样偷渡带了过来。好在刚刚林悼先生并没有注意屋里多了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布莱塔松口气。
走出房间的林悼,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布莱塔在梦里说的话。
他不明白前面什么意思,但是最后那句“吃我”两个字,始终悬在他心头。布莱塔为什么会突然说一句,是梦话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身后,布莱塔嗅到他的气味还没远去,悄悄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道:“林悼先生,谢谢你。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等我有钱了立刻就会搬走的,再也不打扰你睡觉了,也绝对不会随便碰你的东西。”
林悼闻言侧转过头,看到他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问:“什么工作?付得起租金?”
还没拿到一个子的布莱塔:“……很快就。”他不知道为什么主动略去了上一个问题。
他不说,林悼也不准备再问。他最近很忙,根本无暇顾及布莱塔。
次日,贫民窟的巴那舞厅后台。布莱塔刚换上了一件更精致的有银边绣纹的大红色舞衣。楚洄正亲自盯着给他上妆。布莱塔长得好,不需要怎么雕饰,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朱砂在唇上点了点,效果就十分清艳。
楚湘极具宣传头脑,在这几天就提前预热,说巴那舞厅来了个新招牌,今晚第一次亮相。末世里,娱乐匮乏,反倒像古旧金时代一样,食色都成了最吸引人类的点。
他们就像末日滚烫的熔浆爆发,涌到自己面前之前,尽情得放纵自己,在这个偏僻狭窄嘈杂混乱的黑暗里,痛痛快快又麻痹地享受着每一日死亡前的盛宴。
作为压轴,布莱塔还不需要那么早上台,有机灵的伙计在前面预热,楚湘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在他脑袋上招呼了一下,不疼,但足以让他提神。
布莱塔忙正襟危坐。
楚湘是个泼辣性子,见状好笑:“让你提神,不是让你僵成个木头。啧,你这孩子,比楚洄还难教。”相处几天下来,楚湘也发现布莱塔有些特别,看着呆呆傻傻的,实际上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她转头叮嘱楚洄在一旁看着,径直到外面去忙着。
布莱塔茫然地看她走远,回过头来,发现楚洄不知道什么时候,近在咫尺地盯着他那张脸看,他有些窘迫,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楚洄闻言,离远了些,冷哼一声。
布莱塔跟他相处几天,越发觉得他脾气古怪,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他了。
“你们……真没什么关系?”
他没说明白,布莱塔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位多诺文先生和自己,摇摇头:“真没有。可能一个种族的人都长得比较像?”布莱塔怀疑自己是只日耳曼小白鼠。
他反问:“那你和湘姐也长得挺像的,你们是……”
“她是我姐姐。”楚洄无所谓道。
布莱塔有些诧异,毕竟湘姐的生活看着应该还算不错,那为什么楚洄却……
也许是看出他的诧异,楚洄说:“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花她的钱。”
以布莱塔对人类亲缘关系的了解更不明白了。
不过,他不明白的有很多:“哦哦,那她为什么作为一名生育……”
“——别跟我提那该死的几个字!”楚洄突然暴走,像个愤怒的小野兽一样,吓了布莱塔一跳,他忙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