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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我也冷冷地与他对视:“即使你是个杀人犯,我也要帮助你。我想你会明白,我所帮助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理论。”

“我接受帮助。”

现在,我倒感到悲怆了。孟中天精神世界里,有那么多与我格格不入,甚至丑恶凶恶的东西,但他偏偏占有光芒四射的猜想,这猜想开天辟地,横扫古今。我愿意为他的猜想而献身,因为那是人类智慧的奇异结晶,一经证实必将改变全球认识。可我又不愿意支持这样一种人的人品。我真希望他死去而只把猜想留下。我所表示的:帮助他的理论而不帮助他,纯属自我宽慰,怎么能把一个人思想从他身心上剥离开呢?如果他的猜想是伟大的,人们肯定称颂他是伟大的人,否则不会有伟大的猜想。我苦恼至极,竟有些痛恨起来。后来的几天里,我见到孟中天就迅速避开,不与他交谈。孟中天呢,也平静地做他自己的事,不主动开口。我想,他对我这类人以及我的内心,早就看得很透了。

我给女朋友韩小娓挂电话,约她见面,她是某大学地质系研究生,兼修世界经济地理专业。我非常乐意调到大军区来工作,主要是为了靠近她。我在电话里告诉她:“你来吧,我们谈谈大陆变迁。”

她吱吱笑着:“你懂什么大陆变迁,胡乱糟蹋我们专业辞汇。只要你不变迁就行了。”

我们在大院西南角赏心亭见面,欢洽一阵之后,我说:“我最近有一个奇怪的设想,地球表面大陆,是从北向南推移的。”

小娓撇着嘴角:“读书读出毛病来了,别把我们地质学和你军事地形学弄在一块。”

于是,我从那只陶罐谈起,谈到它和全球地貌相似,谈到南、北极的反对称现象,谈到x天体,硅铝物质向南及向洋运动,火星与地球的共同表层,每块大陆蕴藏的古老的力,大洋洋底陷落与中脊的隆起,岛弧及大陆架予以的暗示,……所不同的是,我将孟中天的构想全部当做我的理论。在叙述时,我发现这些构想已经深深浸润我的内心了,我侃侃而谈,有条有理,还加以独到的发挥(比如,我们此刻所站立的古长江冲积平原,它深部的大陆架基础),不谛诺是一次美妙享受。我还隐约感到,真正具有真理价值的思想,实际上很容易被人们掌握,绝没有我们所厌烦的姿态,它的核心仿佛就潜藏在我们身体深部,呼之即出。复叙是一种再度消化,以至于我产生幻觉,这些构想原本就是我的,现在不过是借我的口说出深层的我罢了。

起先,小娓浑不为意,她以为我又在编撰一个趣谈,她准备为结尾的妙味哈哈大笑。可是她听着听着,便化作一只泥雕娃娃了,两眼睁得极大,使我想起晶莹的北冰洋,薄施唇膏的小口张得又圆又嫩。有好几次,她眼睫激烈地闪动,想叫出声,都被我随之而出的见解生生堵了回去,她不舍得、或者是不敢遗漏我只言片语。她差不多成了只绷得很紧的气球,一碰就炸。我最后一名句话异常沉着:“……这仅仅是个猜想罢了。”

小娓猛地扑进我怀里,热烈地吻我口、腮、眼、额,紧身毛衣下的柔软躯体透出火热韵味,迷人的异性气息使我晕眩。

坦率地说,小娓从来没有这般彻底地被我征服过。我占有过她的肉体,但她没有交出过她的精神,在结婚问题上从不许诺,总是叹息,显然对我有不满意处。然而今天她如此痴狂!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孟中天对异性有那么大的魅力。我妒恨而且悲伤,为什么上天把整个男性的优越都放到一个人身上。

小娓抱吻的不是我。我轻柔、坚定地推开她:“旁边有人。”

小娓娇喘微微:“有人怕什么?”

“这是军营。”

“军人更应该是男人!”

“现在你说说,这个猜想有价值吗?”

小娓再次激动了:“啊,我差点死在你面前。你的目光非常奇特,又非常符合地表的奇特。我来不及想,只觉得目前地质研究中许多问题,用这种目光一看,就根本不是问题。它最了不起处是把大陆扩散与全球构造融会贯通,宏观的理解!翻动地壳!你一开始就站在陆地的源头,这就比目前所有学说走得更远。他们——不,我所学的一切都在大陆生成之后,细碎实用。地学界各家学说争执不已,为什么?因为各派学说能解释这种现象,就解释不了那种现象,可是在无数现象之上有一个大现象。如果你的猜想能站得住……天呵,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你会砸掉几千个老头子的饭碗!他们之间相当多数吃了一辈子‘板块’!哦,我真该来当你的研究生,我愿意全世界女人都嫁给你!你再往下说啊,说啊!我知道,思维到了这一步是根本停不住的,你肯定还有很多想法,何况你对地貌并不陌生,肯定有深入思考,你的理论的前景太广阔了,只要给资料给图谱,就可以解释任何地表的复杂力向组合。喂,你听到没有?你接着往下说。”

“难道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你猛地抛出来个新大陆,叫我怎么反驳呢?……不光我,我想地学界也很难反驳,因为他们的总体构架也是个猜想。你只有拿出去,看谁能最大程度的被地表证实。要说疑问嘛,你刚才谈到我们脚下的冲积平原,还有它的成因和深层基础,……好像恰恰不符合你的理论。你的根据全球都是,犯不着挑这块冲积平原,不过这是个小毛病。你接着往下说。”

我蒙受着耻辱,镇定地道:“除了这个小毛病是我的,其余理论都不是我的。”

韩小娓憎然注视我,喃喃地:“是嘛……原本不像你。太惊人了。那么,是谁的理论?”

“孟中天。”

“从来没听说这个人。”

“他不是地学界的,甚至不是科学研究人员,你当然不会听说。”

“他是干什么的?”

“军人。官场上的败将,从政不成,等候处理。”

“带我去见见他。”

我和小娓走向老楼。估计孟中天正在楼下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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