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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2页）

当时我刚刚参加完高考，文化课成绩加上体育方面的加分足以平步省内任何一所高校。教练的意思是：在体校扎根，还是去上大学？

我十分坚定地回答教练：“我得回家问我爸。”

那个时候电视台正在热映两部连续剧，老爷子看《水浒传》，老太太看《将爱情进行到底》。

老爷子对于宋江厌恶之极，对于天王晁盖却是大加推崇。所以这部连续剧间接地成为了他决定我前途的理论依据。用他的话说：“宁可在体校占地为王，也决不接受大学的‘招安’。”而作为当时的另一半中坚力量，老太太对此反应强烈。老太太拍案而起：“重点大学啊！别人家烧香拜佛都进不去的地儿……这么有出息的孩子让你这当爹的耽误了多少年？”老爷子的随后的论证更是言简意赅：“养口猪，不能因为长得膘满肉肥就不忍吃肉而拉去耕地。那样的话养头牛该多好？”老太太说：“不管什么，他都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心头肉啊。我怎么就做不了他的主？”

然后老爷子低头不语，因为他发现儿子的妈妈哭了。那一晚，老太太把老爷子关在房外，独自叮嘱了我一夜。

第二天，我对教练说，我要去上大学。教练很真诚地告诉我：“袁夙，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可别白瞎了这身球技。半年后，我照样招你进国青队！”

005　天生就是闷骚男

周镁桐曾这样评价我：“长了一张童真的脸，浑身都是沾花惹草的贱骨头。”

有这样一种说法：男人的一生只能有7000次合欢，如果按照每天一次的频率来计算，那么男人的性寿命只有20年。那时我毕业刚满一年，在中超知名俱乐部效力了半载，与周镁桐厮混了4个月。看似不长的时间，却大大折了我那什么寿。我们的同居生活无疑是和谐、甜蜜的，至少从数据上看是这样的。用她的话说，我之所以能对感情熟稔，对肉体艺术，后者托福于她的发掘，而前者却是得益于我的天赋。

所以，她说：“袁夙，你天生就是个闷骚男！”

闷骚男袁夙努力地回想着一切莫须有的闷骚起源，思绪最终定格在高三时班主任说的一句话。她说，高考会因早恋而变成情侣的地狱，而大学却是恋人迎接涅磐的天堂。这老师才学不怎么样，却总爱拽词。换作慕容雪村的话，也许8个字就能说明问题——

早恋向左，大学往右。

高三全年，我身高只增了2厘米，标志着我发育结束。我内心里某个末梢在瘙痒中萌动。

其实体校也有女孩子，不过，那些姑娘清一色短头发，小腿练得又黑又硬，跟截子柴火似的。老师说那些话的当晚，我梦见一位象牙塔里的姑娘，她有迷人的微笑和柔软光洁又白皙的小腿……为了圆那个梦，我不假思索地离开自己呆了6年的体校，以足球特长生的身份去了本省最负盛名的D市T大。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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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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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在这里找儿媳条件尚不成熟

临走的那一天，我对老爷子说：“您放心，即便去读书，我也一定进入国家青年队！”转头再对老太太说：“您也放心，您叮嘱我的事我一准儿办妥！”

言罢我低头抿嘴笑了。回想起来，那笑容里蕴含的，大概就是周镁桐所谓的“闷骚”。

四个月后，我打电话给老爷子，告诉他我已经收到了足协的邀请，正式成为了新一届国青队的成员。

四年后，离校的前夜，我打电话给老太太，对她说，您叮嘱的事儿太不靠谱……我让您失望了。老太太在电话里将我臭骂一顿。

放下电话，我忿忿自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国家重点理工科大学哎，找个儿媳那么容易吗？您……居然想找个徐静蕾那样的儿媳……这，这不是扯么？

其实，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心里猛地紧了一下，感觉胸口连着痛感神经的部位迅速蜷缩，并且很长时间没有再舒展开。

第二天下了大四那年的第一场雪。D市沿海，是个很少降雪的城市，然而记忆中的那场雪却下得很凶，肃穆的白色将我四年走过的路全部涂盖。我终于明白，即便轻盈如雪，即便纷纷扬扬，降来的一刻终究带着重量。我的伤感铺天盖地般袭来，最后殷实地压在心头。

进入大学之后认识冉苒以前，我有过两次不成功的感情经历，属于暧昧以上恋情未满的性质。

007　闷骚是一种潜质

第一发生在我入学的三百天之后。这和我的预想有一定偏差，我预想的时间是少则半月多至半载。这个本是无可厚非，你可能不晓得何时刮风下雨，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否拉风。我大大方方地矜持了几个星期，等待着爱情像只苹果一样砸在我的头上。

然而我的决策失误了。

失误之一：闷骚是一种潜质。就像诸多潜质一样，是需要主观去发掘的。闷骚不是与世隔绝，闷骚是欲拒还迎；闷骚不是千呼万唤始出来，闷骚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可惜我当时太懵懂。冥冥中一个特写：傻孩子带着虔诚的微笑端坐在苹果树下。特写逐渐拉伸为广角镜头——那树上只剩一片黑压压的枯枝，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

我靠！都说“见一叶而知天下寒”，我TM连个落叶都没看见，那苹果就一个也没了。

玄幻，忒TM玄幻了，这国家重点理工大学独有的风景。

失误之二：拉风的车不一定就能找到好的泊车位。

在车与车位比例严重失调的理工科大学，您见过有泊车位风驰电掣地飞过去把车圈起来的道理吗？

我孤芳自赏地吹着口哨兜了两圈我的兰博基尼之后，发现几个醒目的车位已经被奥迪占上了，稍差点儿的位子也停满了两厢奥拓。

我只能无奈地继续兜下去，并且还要故作老练与潇洒——时不时在队友们讨论计生用品的时候挤进人群贡献口水，聚餐时别人点的火爆腰花我也抢过来米西米西——这个时候我无疑是难过的。

当然，更难过的事，莫过于胃里塞满了腰花，底气十足坐地在冰冷的宿舍中，独自享受周末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