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儿个锦时又来帮忙呀,苏老板可真是有福气!生了个好女儿啊。”镇上的张氏提着一瓶子酒拿到了账台,笑着对苏信说道。
“哈哈,若是锦时早些出嫁,我才是真的有福气啊!”苏信一边找钱一边说道。
苏锦时在一旁听了个清楚,这还是亲爹吗!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说她。
等张氏走了,苏锦时拎了一坛子酒走到苏信面前,重重一放,道:“爹!女儿就不嫁了,一辈子在这给你照看生意不好吗?”
苏信显然被苏锦时气到了,嘴边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吼道:“你这不孝女!”
说着还急冲冲的走到一旁去拿着扫把作势要打苏锦时,苏锦时也在气头上,冲出了店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信拿着扫把走到门口,见苏锦时都跑得没影儿了,叹了一口气,把扫把放回原处,自言自语道:“哪家姑娘不出嫁的,锦时出嫁我也舍不得啊。”
苏锦时一下子就跑到了镇口的河边上,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越想越懊恼,“嫁什么人啊,有什么好嫁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苏锦时跑得有些热,正好在溪边,她就跑到水边上洗了把脸,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有些恍惚,这张脸和她长得有些相像,只是这张脸眉间有些英气,右眼角下有一颗褐色的痣,一个月前她还是大学刚毕业在社会四处碰壁的人,而现在却成了别人家的大龄剩女。
虽然这个苏锦时才十八岁。
十八岁时苏锦时最好的时候,与大多数人一样,也把最好的年华给了错的人。
苏锦时伸手把水搅浑,水中的倒影一下子就凌乱起来,苏锦时在旁边的树上摘了两片叶子下来,遮在自己的脸上,就这样躺在河边睡着了。
春日午后的太阳带着一丝热意,周围虫鸣蛙叫,倒成了苏锦时的催眠曲,她很快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苏锦时想:这是多出来的生命,她已经体会过死亡,这一次她要活的精彩些。
苏锦时死的原因是车祸,死前她甚至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很痛却解脱了,不再有工作的压力,父母的不理解以及那段痛苦的记忆。
苏锦时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身上盖了一件带着补丁的衣服,而旁边是一个瘦弱的姑娘在洗衣服,夕阳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她用手一下一下的搓衣服,搓完在河里清洗一遍,然后拧干。
苏锦时就这么看着她洗完一件衣服,她走过去说:“小姑娘,你这样洗衣服是洗不干净的。”
洗衣服的姑娘回过头看了看苏锦时,看到苏锦时一张笑的明媚的的脸,并没有理会她,转过头继续洗衣服。
苏锦时这才看清了这姑娘的脸,眼睛顿时一亮,她在这镇上还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肤若凝脂,在夕阳下添了一丝嫣红,一双大眼睛更是水灵灵的,瞧得苏锦时心都要化了。
苏锦时见她还是用原来的方法洗衣服,顿时皱了眉,她拿过那姑娘的衣服,同时伸出了手。
那姑娘见苏锦时拿着衣服还向自己伸出手,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却还是皱了眉抢过自己的衣服。
苏锦时见她这般不领情,急道:“小姑娘,你这样洗衣服可是要把自己的手洗坏了呀,你没有皂荚吗?”
“皂荚是什么?”
苏锦时这是第一次听到这姑娘说话,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柔和如春风。
“皂荚就是用来洗衣服的呀?难道你都没有用过吗?”苏锦时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姑娘洗着手中的衣服,语气有些冷淡的说:“没有。”
苏锦时见她连皂荚都不知道是什么,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同情之心,她也拿起盆里的脏衣服,帮着姑娘一起在河边洗了起来。
那姑娘见苏锦时帮她洗衣服,她匆匆忙忙的将苏锦时手中的衣服抢了过来,语气有些急:“姑娘,你不必帮我,我自己会洗。”
那姑娘力气有的有些大,苏锦时见衣服都要被撕破了就放了手,哪料到那姑娘就这样结实的屁股着地摔了一跤!
? ? ? ? 那姑娘摔在地上,一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衣服,一张脸顿时就皱了起来。
苏锦时见了,立刻就跑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我只是想帮帮你。”
将她扶起后,苏锦时才意识到这姑娘的身高才到她的肩膀处,身材又十分瘦弱,她不由得说道:“你好瘦啊,怎么不多吃一点?”
那姑娘没有理会苏锦时,揉了一会自己的屁股,继续蹲坐在岸边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