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身体除了气血两亏,别的伤口倒是没有。
谢昭将鲫鱼汤放在床头,看着她道:“等会儿你记得喝了,碗留着我回来洗,你可千万不能沾水。”
林暮雨嘴唇抿了抿,轻轻点点头。
谢昭去桶里抓了几条鱼,又去接了点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
亭子里。
见着谢昭过来,大娘顿时露出了笑脸。
“给,您瞧瞧,都是刚抓的!”
谢昭笑着道。
他将手里的盆朝着大娘扬了扬。
里头一共四条鲫鱼,还有其余五条杂鱼,他一并带了过来。
各个活力十足,水一荡,顿时噼里啪啦的在里头甩尾巴,水溅了一地。
大娘眼睛一亮。
“哟!真不错!匀称!”
她真心夸了一句。
谢昭将盆放到她面前,笑道:“您是第一个顾客,您先挑!”
大娘毫不客气,选了两条最大最肥的放进了自已带来的盆里。
“这要咋称?”
大娘问道,“咱们这也没带秤呀!”
谢昭却直接伸手将鱼抓在了手里。
他掂了掂,又换了一条,之后放进盆里对大娘笑道:“这两条鱼,一共三斤六两,您要是不信,就去门口胡同巷子最外头的面馆子称一称,我算您三斤半!”
上辈子,谢昭离开石水村后,就一路流浪。
人啊,就是这么贱骨头。
他没田,没地,没人搭理,却也不想死。
于是就一直做一点儿小生意糊口饭吃,后来生意做大,他兜里头慢慢有了钱,有了点底气,才想着衣锦还乡,补偿爹娘。
甚至,抱着一丁点幻想,找到林暮雨,看看她过得如何。
是否……成婚。
可惜。
再次回乡,大哥死了,小妹远嫁,爹病死,妈哭瞎了眼,林暮雨也早就不知所踪。
那日,夕阳西下。
他满心欢喜,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礼物,走到了记忆里不敢触碰的小院。
枯藤老树昏鸦,满地萧索。
他推开门,腐败混杂着可怖的死寂,一并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