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识些字总是好的。”周麦点头,然后就告诉赵仲山冬儿要先洗澡了。
赵仲山听了就去端水,把水放到木桶的半满位置,问周麦够不够,听到回答说可以了就离开了,周麦催促着冬儿脱衣服洗澡,并叮嘱她这几天不能帮她洗了,让她自己洗。
其实冬儿自理能力很强了,木桶刚买回来时都是她自己洗的,被周麦发现洗的不干净才会隔天帮她搓一下。
关好西屋暂时洗澡间的门,周麦扭头进了东间,忍不住给赵仲山说:“我们都在西间洗澡,屋子里都有些潮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赶快多盖几间房吧,这也是在赵仲山回来之前她就打算好的,想等忙完地里的玉米后就着手盖房子,那个时候的泥瓦匠也都有时间了,村子里没有专门的泥瓦匠,都是兼职的,农忙的时候是不会建房子的。
但是现在家里的男人回来了,而且还是个必须他说了算的主,而且以俩人现在的关系还没办法商量的,所以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这样不经意的提一句现状应该没什么,而且她相信赵仲山是个聪明的,不然不可能在死亡率超高的古代战场上活着回来。
果然,赵仲山一点就透:“我正在想呢,等收完玉米后我们在这三间房的西边再建两间和一个地窖,东边建一个专门洗澡的小房间。”
其实村子里建了专门洗澡的房间的目前只有里正家和赵三爷家,其他人都是十天半月到镇上的大澡堂子去洗,也就是两文钱的事儿。
所以对于赵仲山直接答应,而没有提出为什么建澡房,周麦刚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来也是他出去的久了,见多识广,这样说就不足为奇了。
和周麦说完自己的打算,赵仲山继续低头看书了。周麦也特别好奇他在看什么书,考虑到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自己也识字的时候,就默默的转身拿起来针线筐用完好的右手开始做冬儿的一件秋衣。
缝了一会儿,冬儿洗好后就穿着亵衣进了屋,周麦让她赶快钻被窝里,秋天的晚上比较亮,唯恐她受了寒气。还好天冷后她们母女俩都是中午洗头,晚上只是洗一下身子,擦干即可。
见冬儿洗好了,赵仲山就起身去把冬儿的洗澡水倒了,然后就继续坐在灯下看书。真看不出来一个士兵一个农夫还这么爱看书,虽然周麦看他这么久才翻了一下页,知道他也没看进去什么。
可是见他丝毫没有站起来帮自己盛洗澡水的意思,周麦只好自己起身去厨房用盆子端,之前她都是这么干的,因为她提不动自家的水桶,平时打水也只能打大半桶。边干这些忍不住诽谤:“这女儿和老婆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之前老听说都说男人都觉得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老婆都是别家的好。就知道疼女儿,也不知道宠一下老婆。”
许是听到了周麦的诽谤,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赵仲山急忙出来看,看到周麦还在端水急忙抢过来,问她怎么还端水?
“我洗澡啊!”周麦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
“你不是昨天才洗过吗?”赵仲山问道。
“天气不冷的时候每天都要洗的,等会儿你也洗一下吧。”周麦答道,忽然间想起来他昨天不是喝醉了吗?怎么知道自己洗澡了?
虽然很想问赵仲山昨晚是真醉还是装呢,不过想到这个答案无论是什么对自己来说现在都没什么意思。
“哦,那你稍等一下,我帮你放好水,然后再烧些,等下我再洗。”
于是乎,一家三口就磨磨蹭蹭的陆陆续续的洗完澡后上床睡觉了,当然还是男人自己一个被窝,母女俩一个被窝。
周麦没有昨天的好运气,是翻来覆去的熬到后半更才睡着了,昨天应该到的失眠延期到今天才到,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最终还是在数了六千多只羊的时候才睡着。中间当然没有错过赵仲山起夜了三次的事儿,她在猜是因为晚饭的菜太咸了去喝水还是他的前列腺有问题去撒尿,原谅她的不纯洁,她既然已经决定和这个男人过下去,就要为自己以后的性福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被冬儿叫醒的,醒来赵仲山把饭已经做好了,三人急忙吃完早饭收拾一下就出发去了周家屯。还是共乘一匹马,还是冬儿坐在周麦和赵仲山中间。
34
天还没有完全亮就赶到了,陈氏已经下地了,让周平在家里等着他们,周麦一家三口下了马后,赵仲山就和周平去地里了。
周平临走时候叮嘱她中午的时候记得给厨房里的豆芽菜换水,听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赵仲山皱了一下眉,他想提醒周麦的手暂时不能沾水,但是又忍住了,他觉得周麦这么大一个人了,应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伤口。
中午饭没有做菜,只熬了些粥,热了几块玉米饼,冬儿淘的米,做好后周麦领着冬儿给送到了自家田地里,陈氏边着急忙慌的吃饭边向周麦夸赵仲山。
“仲山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本来这二亩地啊,就我和你弟干至少得三天,你看他一个人比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干的都快,也不怕玉米叶子喇得慌,看这个架势,后半晌我们就能掰完,推车我早起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等下先带一车回家。今天真是辛苦仲山了。”
周麦瞥了一眼旁边闷头吃饭的赵仲山发现他的眼角有被玉米叶子剌伤的小口子,看来真是给丈母娘家拼命干活了。她笑着说:“娘,这个是他作为女婿该干的,辛苦也是应当的。你就甭客气了。”
送完饭后回到家,又张罗着给芽菜换水的时候周麦也很小心,没有碰到伤口,因为是农忙时节,所以陈氏这次没有生多少豆芽菜,在冬儿的协助下,左手倒真的没有沾到一滴水。
太阳还没有落山,他们三个就推着满满一车的玉米棒子回家了,因为赵仲山早上来的时候就给陈氏讲好了晚上不在这边吃饭,所以陈氏就催他们赶紧离开。
周麦看到他们回来了,傻乎乎的问:“娘,咱那两亩地怎么就产这么点玉米棒子?”她以为只有这一推车呢。
“傻闺女,就说你没下地干过活嘛,如果就打这么多玉米,我和你弟弟还不得喝一年的西北风啊。有好几车呢,先拉回这一车,等下我和你弟再去拉。”陈氏苦笑着给她解释,其实心里想的是她不记得自己的闺女怎么这么不懂农活了,看来真是上次撞破头时把脑子碰糊涂了。
“哦,那就让仲山帮你们把那些都推回来吧,不然你俩得干到啥时候啊?”周麦急忙提议。反正不用自己干,还能减轻母亲的辛苦,而且目前她还真的没有心疼自家丈夫的心思。
“仲山早起就给我说了你们不留这吃饭,晚上还要回去喂猪呢,所以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和你弟慢慢拉明天半天就能拉回。”陈氏继续催他们走,还不忘进屋给冬儿抓把花生。
于是一家三口又急吼吼的被赶回家了,周麦在路上才想起来忘了给陈氏说更简易的生豆芽菜的方法了。想想等忙完秋收结束的时候再来给她讲吧。
回到家后,昨日重现,男人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女儿在院子里和来找她玩的几个孩子跳方格,踢毽子;而做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周麦则坐在门口缝衣服。望着眼前的这幅情景,周麦觉得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