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来得及品尝那杯苏茜泡上的红茶。
——诺诺小心地推开套房的大门,以免回来的声音惊扰了这时候应该已经睡熟了的夏弥和绘梨衣。
学院的龙类习性与分布这一门选修课的导员说龙是一种非常警觉的动物,他们的神经系统即使是在休眠的时候也会有有一部分保持清醒,一旦周围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一只眼睛睁开审视四周。
不过路明非觉得夏弥同学显然不适用于这条规则。
这家伙早试过了,师妹睡着了就跟死了似的,你对她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有一次他们睡一起的时候夏弥就蜷在路明非怀里,半夜路社长心潮澎湃拔出色欲要和师妹华山论剑决战紫禁之巅,可不管他怎么摆弄女孩的呼吸都匀净安宁,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直到色欲昂着刀尖从后面滑进了刀鞘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噗嗤的水声,小师妹才呼吸急促着嘤咛一声红着脸惊醒。
想到此路明非老脸一红,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提着高跟靴子赤着小脚踮起脚尖做好准备要悄悄回到自己房间的师姐。
还好还好,诺诺没有发现他神情的异样,路明非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中却因为刚才的遐想很有些火热。
为了掩饰尴尬,路明非随手从门口的银质餐车上拿出来一条未拆开的牛肉棒,撕掉包装之后叼在嘴里,上上下下打量起诺诺她们的房间来。
这个套房比起路明非他们住的那一间还要更大一些,除了她和夏弥、绘梨衣之外,后来和昂热一起乘坐私人飞机抵达东京的康斯坦丁也住在这里,他的房间就在绘梨衣的隔壁。
小康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够当路明非祖宗的祖宗,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个来到世界并不太久的孩子。
即使是龙王的每一次归来,他们的记忆也是并不完整的,甚至曾经有很大部分经历过的人生、岁月,对这些掌握权与力的族群而言只不过是梦中若隐若现的幻影。
“师姐我陪你。”路明非厚着脸皮猫着腰紧跟诺诺往里面钻。
诺诺愣了一下,拎着高跟靴子一脸嫌弃地仰着头去看路明非。
“喂喂师弟,你真想白日宣淫啊!”诺诺小声哼哼,路明非耸了耸鼻子搓搓手,“对师姐,就是这个表情!”这家伙一脸兴奋。
“变态。”诺诺俏脸泛红,虚啐了一口,转身把高跟靴子丢在鞋柜上,推着路明非出了套房。
房门咔哒一声在路明非面前关闭,诺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缝中淌出来,“路明非你不怕被康斯坦丁听到就闯进来吧,哼!”女孩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埋怨和羞恼,随后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轻盈地消失在门板的另一边。
路明非耸了耸肩,把手抄在裤兜里沿着长廊往回走。
诺诺说得对,那间套房里可不只夏弥和绘梨衣,康斯坦丁也在。
他不怕有什么声音给夏弥听去,却真有些担心小康同学在他这里学坏了。
要是有一天某位摩洛哥或者英吉利的公主被一条恶龙拐走了、国王们不得不全世界悬赏能杀死恶龙的骑士去夺回公主什么的,那昂热估计会杀了路明非。
恺撒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路明非在门口看见了克里斯廷娜的鞋子,显然主席先生今夜也应该累得够呛。
回屋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却不知道那种疲惫感从何而来。
他靠着门框打了个悠长的哈欠,起身脱下染血的风衣,把风衣丢在门口的收纳盒子里,转身走进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中。
身上沾了的那些已经结痂的血迹在热水中逐渐软化掉落,路明非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水流沿着自己的面部轮廓流淌下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冻硬了的黄油,在热水中微微地融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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