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哥,可是他们都说你是钻钱眼里的。什么主意都能拿出来卖钱!”
恩?薛蟠眼睛都要竖起来了:
“谁说的?那个家伙破坏我的形象?爷是读书人,是秀才,怎么可能这么没品?什么叫钻钱眼里?爷这是为了家族,开发新的财路,好让家里多点开销。”
他一怒,说话就有点冲,什么爷也出来了,好在说了几句后立马意识到自己形象的问题,立马又换上一副不被理解的愁苦,很是丧气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着林黛玉和林硕说道:
“家族,家族,你们这次来苏州想来也见到了林家的族人有多少了吧,你们这还是好的,毕竟不是住在一处,而且林家世代书香,对于这些银钱上的事儿看的也轻些,可就是这样,林姑父不也需要时不时的接济一下族中孤寡老幼?更别说我们薛家了,薛家族人都在金陵,住的不远,可以说一家有点事儿,不到半天就能传到我家,我家老爹是族长,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管,那个操心就不用说了,更别说如今薛家想要从皇商转向书香人家,好些家族中原本可以重用的,可以为家族做生意的族中子弟,一个个都去读书了,这样一来,多少事儿都落到了我家了,还有那些读书不成的子弟的出路,也都要我家帮着想法子,一边是人手不足,一边是子弟出息的大事儿,更甚者,为了把薛家带上书香人家的路子,家中好些原本太过暴利的生意都做了收拢,生怕为了银钱毁了家中子弟的出息,这样一来我家可以说是忙的晕头转向的,爹也。。。哎,我是长子,能不想着替爹分忧?做生意也许我不会,可是好歹能帮着出出主意,为老父看住家里,做好守成的事儿。不想就这样,居然还有了这样的名声,这不是存心想要毁了我嘛,若是传出去,以后我的前程。。。”
话说到最后,这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些哀伤的意思了,听得林黛玉和林硕那是大大的同情了起来,也是,薛家哥哥也不容易,薛家皇商出身,这做生意本就是他们的本分,如今只因为他们想上进,付出的只怕比旁人多了不知道多少,辛苦那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儿子,帮着父亲多分担些,这都是孝道,怎么有些人就能这么恶意的泼污水呢!别说薛哥哥只是出出主意,就算是真的帮着做生意,也是常理,怎么能用这样什么赚钱眼里这样难听的话说他,他真是委屈了。
薛蟠若是知道这时候林黛玉和林硕心里对他这样想的话估计有要偷笑了,当然他这个时候没有这个心思,他心里更想着的是,到底是那个混账羔子把自己这么一点点的兴趣爱好给传出去的?嘴上真是太没有把门的了。
他是不觉得这是外头人恶意说的,倒不是他信得过人心什么的,而是薛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些年,可以说很少在外头惹事儿,出去常常充当个小透明什么的,难得有一二个抢眼的事儿,也多是在不惹人瞩目的情况下出头的,他心里很清楚,作为皇商人家的孩子,太过出挑其实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还不如多当陪衬来的妥当,在一个他毕竟还小,能有什么人会这么特意的对付他!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那个嘴里没有把门的混账,一不小心把当年他爹和他说的戏言给露出去了,这才让人抓到了话头。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今天,他知道了,这事儿就会想着去解决,最起码要把这名声稍稍的挽回一下,在一个诉说给了林黛玉他们听,也是重要的,最起码这个他最为依仗的文人世家对他的印象不会因为这些话而改变这才是最要紧的。不是他功利,而是他想稳当的进入文人的世界,进入那样的士大夫阶级,没有一个妥当的引荐人,估计是很难的。
薛蟠说完他那些话,又保持了一会儿那颓废的样子,随后又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对着林黛玉他们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们去钓鱼去,这院子里藕香榭边上的池塘我养了好些鱼,不过不是什么漂亮的锦鲤,而是最常见的一些鱼,有青鱼,有鲢鱼,还有黑鱼,都是做菜的好材料,呵呵,你们看,薛哥哥还真是钻钱眼里了,这养鱼也想着能做菜吃,不能浪费,可不就是这样嘛!”
经过了前面的一通持家论,再加上刚才的颓废,这个时候,林黛玉和林硕那里还会说什么不妥当的话,甚至林黛玉还跟着说道:
“锦鲤只能看,又没有什么用处,确实不怎么好,虽然我觉得薛哥哥想的太过细致了些,不过浪费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爹爹也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越是富贵的人家,越是不能不知道珍惜,薛哥哥这样也算是兼顾了。”
而林硕说的更直接:
“薛哥哥,听说鲢鱼就是那个头很大的鱼是吗?我最喜欢鱼头汤了,最好吃,今儿咱们吃这个?”
萌娃子啊!绝对的萌娃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这个时候知道直接用吃来转移话题,这下薛蟠开心了,他带着这么一个百度,或许别的不成,这菜谱还是能知道不少的,立马他拉着林黛玉和林硕两姐弟开始说起吃的来了。
“林弟弟,说起来我也喜欢吃鱼头汤,不过还有很多鱼的吃法呢!这样,今天咱们来个全鱼宴怎么样,也让你尝尝各地不同的鱼的做法。”
林硕是个孩子,孩子就有他自己的喜好,即使是再怎么世家大族,教养怎么精心,怎么讲究规矩,这好吃,永远都是孩子最喜欢的一个好习惯,一听各地的鱼的吃法,林硕大大的眼睛就眯了起来,甚至还不时的抿抿嘴,耳朵比较尖的薛蟠甚至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他也是坏啊!这一边带着人往边上最近的一处有着大餐桌的客厅走,一边开始说起鱼的吃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