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留在煜儿身边。”说着,她又咳嗽起来,少年忙上前去照看。但就算如此,她仍旧哀求的看着青络。少年震惊的看着母亲,又扭头看向青络。
青络一时没有回话,虽说最近身体没有出现异样,可一时间他也无法判断今后会发生什么。
若是无法遵守,又何必做出承诺呢。
况且他实在不明白,对于司家而言,他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有恩之人,司夫人为何会将司煜托付于他呢。
见他没有反应,司夫人顿时苍白了脸,眼中也没了精神。一时间竟不停的咳嗽起来,神情痛苦。那是一张和司煜及其相似的面容,而如今,病痛是它变得惨白。青络心中微微不忍,便移开目光不再去看。
少年和丫鬟忙为司少夫人端来药,房间内乱做一团。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仍旧一直看着青络。少年扶着她,只愿能替她受些苦痛。可是他做不到,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忍不住看向青络,那人却没有丝毫表情,就连神色也似乎未曾变过。
一时间心底竟生疼起来,滋味苦涩。
少年渐渐化为深沉的目光落在青络眼中,心底便抽搐般的难受起来。屋外凉阵阵,带来些许风过树梢的声响,他重新对上了司少夫人的目光,承诺道:“只要青络在这世间一日,便会留在司煜身边一日。”
少年扶着母亲的手一紧,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若有一日光阴,他便陪他一日。这样的承诺,便是一生一世。
司夫人喝了药,咳嗽便渐渐听了下来。
“多谢公子。”
青络回以微笑。
屋外风停下了,而庭中小院里的那棵桃树,花瓣落了一地。
翌日,司夫人的病突然好了大半,脸色也红润起来,没过几日便可以下床行走。司府也办了宴,算是冲喜。
青络的房间换到了司煜的旁边,因为有人说那夜那棵桃树落花落得厉害,怕是不吉利,便早早的请人过来,开始挖树。青络离开小院前在树下站了许久,听花匠们说,很快就要移植一株梅树过来。
少年连续在司夫人守了身边几日,青络便一直没见到他。怕是那日那表现出来的犹豫太过直接,每每见到青络,少年便难掩局促。
恍眼间,便到了四月低。
少年从母亲房内出来便回了自己的小院,青络的房间就在他的旁边。他在他的门前站了许久,然后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换了身衣服,便径直的坐到书桌旁前。
之间他的桌上摆放着一副画,画上一角有着点点梅色,其他皆是空白一片。少年坐下,提着笔想了许久。他想起初见青络时的场景,不由微微出神。那人踏雪而来,清冷淡然,如同书卷上所说的仙人般傲然于世。他拿下戴着的玉佩,看着上面的‘煜’字,又想着那人有着一枚同他一样的玉石,不由会心一笑。
握住笔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他低头蘸墨,然后笔尖轻轻落在纸上的点点梅色旁。
“青衫犹矜白衣梅。。。。。。。。络瑛环佩月。。。。。。。华人。。。。。。。。。”
青衫犹矜白衣梅。。。。。。。。。
络瑛环佩月华人。。。。。。。。。
。。。。。。。。
翌日,少年主动找了青络。青络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淡淡道:“怎么,性子耍够了?”
少年低着头,悄悄瞅眼青络:“你生气了?”
青络轻轻摇头。
少年松了口气,他笑道:“青络,咱们出去玩几天吧。”
司夫人生病的这几天,他整日陪同,担心难眠。如今一切都好了起来,他只想好好放松几天。青络见他眉眼间满是疲惫,微微阖住眼眸。
“好。”
第二次少年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些许糕点,坐着马车带着青络出游。
距离上次坐马车已经过了三月,掀开车帘,映入视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