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提醒了姜小萍好几遍,结果姜小萍却梗着脖子,意义不明地哼哼了两声,明显不服气。
“你就放心吧,我跟你妈干了20多年了,你妈什么脾气、什么秉性,我了解。”张洁芳看着姜鹤,越发羡慕姜小萍,姜鹤的体贴跟细心,把唐文远衬得更不是个玩意儿了,张洁芳估摸着儿子要是瞧见她爬大桥栏杆,第一件事儿怕是得问问她的银行卡密码是什么。
姜鹤严重怀疑自己是个“乌鸦嘴”,要不然她妈跟张洁芳共事小20年,总乐乐呵呵的,怎么她一说完,俩人就吵了回大的,就连读空气水平有限的顾夏都察觉到车里的气氛古怪。
“怎么了这是?您二位不会是吵架了吧?”
顾夏扭头看着后座那两位年龄加起来刚巧100岁的长辈,他本意是想着调和下气氛,结果却一下子把“炸弹”引信给点着了。
“哪敢啊?人是老板,我就一碎催,挨呲儿听喝儿就是了。”张洁芳就跟那刺猬似的,浑身的硬刺儿喳地一下子就炸开了,无辜如姜鹤也惨遭殃及。
“呵!某些人的心思早不知道飞那儿去了。不过也是,遇上真爱、回归家庭,当全职太太多好啊,想想就让人羡慕!”
姜小萍也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讥讽回去。
俩人唇枪舌剑、车内刀光剑影,姜鹤跟顾夏俩人噤若寒蝉,连喘气都不敢用劲。
助浴的时候默契休战,一干完活儿就横眉冷对,俩人状态切换之自如,就跟有个开关似的,可姜鹤却被搞得神经紧绷,以至于午饭时,接到下午订单临时取消电话的那一刻,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她原计划是把两尊大佛送回家,结果半路张洁芳接了通电话,声音别提多软多甜了,美滋滋地半路下了车。
姜小萍见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姜鹤怕她妈再刺激到张洁芳,当即一脚油门踩下去。
“妈,您差不多得了,就那么点儿事儿,没完了还!”姜鹤真心觉得她妈这回得理不饶人。
“这是原则性问题!”姜小萍用力拍打着抱枕,大声强调。
“您甭来这套,不就是洁芳姨昨天出去约会,走得太急,忘了把毛巾放消毒柜了吗?”姜鹤觉得她妈纯是小题大做,“又不是没毛巾用了。而且您那话说的也太难听了,难怪洁芳姨生气。”
“……确实是我的错,不过小萍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另外这也是第一回,您就……”张洁芳一开始的时候认错态度良好,是姜小萍把冲突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你还想忘多少回啊?张洁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跟这儿消极怠工?不想干直说啊!跟谁求着你似的,你愿意伺候老头子,麻利儿伺候去,我们不拦着你赚大钱!”
“呵,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是吧?啊?”姜小萍当即质问姜鹤。
“……不是,您今儿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这么不讲理呀!”
“行,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没错!停车!我让你停车!”
姜鹤的车还没彻底停稳,姜小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她走的时候把车门摔得震天响,姜鹤跟顾夏几乎同时伸手捂住了耳朵。
“哎,不是……”姜鹤赶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去喊姜小萍,结果姜小萍头都不回,直接拦了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姜鹤目瞪口呆地回到车里,她无语地看向比她还要茫然的顾夏,绝望地一头撞在他胸前,无助地绝望哀嚎,“什么情况啊?到底谁是女儿啊?我怎么感觉我在无痛当妈呀!”
“而且还是个青春期的叛逆‘闺女’呢。”顾夏同情地摸了摸姜鹤的头,姜鹤当即点头如捣蒜,撞得顾夏人都跟着晃。
“那咱们聊点开心的?仓库装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
姜鹤闻言跟肉虫子似的艰难地蠕动着,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面朝上地枕在顾夏的大腿上,”好啊,不过先让我躺会儿,补充点能量。”
顾夏低头看着姜鹤,说不出的受宠若惊,比姜小猫第一次亲近他还要激动些,他佯装镇定地用手指捏了捏姜鹤的耳垂,好似没骨头般的软。
姜鹤微微缩了缩脖子,冲着顾夏勾了勾手指,顾夏舔了舔嘴唇,慢慢弯腰凑过去,他刚打算闭眼,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姜鹤毫不留恋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利落地起身摸出手机接电话,没一会儿干脆把笔记本也拿了出来,顾夏只得认命开车。
“……那预约小程序的功能也再增加一个每周最多两次的限定……这个不难,就加两条代码的事儿……这周周五测试的话,应该没问题……是的,您说得对,电话预约肯定也得有,不过潘主任,我得跟您说句实话,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咱们社区这边能不能帮忙……哈哈哈,那真是麻烦潘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