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六年五月的初夏,海风吹拂着一江山岛的岩石海岸,浪花不时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回响。许义,这位镇守一江山岛的浙东留守团老将,正立在了望台上,凝视着远方的海面。他心中压着一股沉重的危机感——大陈岛已经沦陷,郑世昌的泉州水师不会止步于此。
「传令全军,准备防御!来不及等援军了,我们只能靠自己!」许义下达命令,声音里透着决断。
岛上的守军迅速行动起来,修整防御工事,加固岸边的火炮阵地。船只被调往岛屿的背风港口,随时准备应对敌军的海上突袭。而另一边,许义已经急报舟山本岛,向司徒芳的第四师和李海的海军第二旅发出紧急求援。然而,时间紧迫,援军不可能立即抵达。
第一天的清晨,天际远方逐渐出现了一支熟悉的船影,泉州水师的舰队再次逼近。许义站在岛上的了望塔上,神色阴沈。他知道,一场硬仗即将打响。敌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楼船和快船组成的舰队宛如海上的巨兽,步步逼近。
「来了。」许义低声自语,目光如炬。
随着郑世昌的舰队逼近,弓箭手和火炮手们早已待命。岛上的火炮阵地开始回应敌军的挑衅,一声声沉闷的火炮声响彻天际,炮弹直射海上的敌舰,试图阻止他们靠岸。然而,泉州水师的舰队灵活变阵,几艘剪式快船迅速突入,躲避开了炮火的覆盖,直逼岸边。
「守住!不要让他们登陆!」许义大声吼道,手中战刀挥舞,亲自率领部队奔向前线。岛上的守军奋勇抵抗,短兵相接的战斗迅速在岸边展开。
剪式快船上,朱聪、朱明率领海盗部队登陆,这些海盗个个身手敏捷,对近战毫不陌生。他们快速冲锋,试图攻破岛上的防线。许义手下的舟山军以少敌多,凭藉着地势优势和熟悉的防御工事,拼死抵挡。
「挡住!再坚持两天,援军就到!」许义高声激励士气,挥舞着刀剑斩下敌兵。
战况持续激烈,郑世昌见海盗部队一时无法彻底攻破防线,便调整策略,命令楼船上的弓箭手和霹雳炮进行远程压制。一时间,箭雨如蝗,覆盖了整个岛屿的前线防线。舟山军的士兵们一面躲避着密集的箭矢,一面反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伤亡越来越多。
此时,赵密和薛弼的泉州厢军也陆续登岛,加入攻击。薛弼手下的厢军训练有素,步伐整齐地朝防线推进。他们手持长矛和盾牌,组成密集的方阵,不断向前压迫舟山军的防守。
「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许义的嗓音已经嘶哑,他的战甲上满是血污,双臂不断挥动着战刀,与敌军厮杀。他知道,这一刻,若是失守,整个舟山群岛的防线将岌岌可危。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岛上的舟山军伤亡惨重,许义的部队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当夜幕降临,战场一片焦黑,远处的泉州舰队依旧在海面上游弋,随时准备发动下一轮进攻。
然而,这个夜晚并非全然绝望。岛屿的背风处,一艘艘小船悄然靠岸,舟山本岛的增援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司徒芳与李海的援军尚在路途,但他们已经派遣了先头部队进行突击支援。
「将士们,再坚持一天,我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许义高声鼓舞手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明天的战斗将会更加残酷,但他绝不会让敌军轻易夺下这座岛屿。
次日,战斗重新打响,许义带领残存的浙东留守团再次迎战泉州水师。尽管人数劣势,但浙东留守团以惊人的毅力与敌军激战不退。直到最后一刻,许义依然坚守在战场上,与敌人短兵相接。
就在战局陷入最激烈的时刻,远处海面上终于出现了舟山援军的旗帜。
天色刚刚泛白,海面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李海的海军第二旅驶过海峡,船队整齐有序地向一江山岛进发。船头上的旗帜迎风招展,火炮早已准备就绪,士兵们严阵以待。然而,远处的海面上,泉州水师与澎湖海盗的船只密布,遮天蔽日般阻挡在前方。两军一时间陷入僵局,海面上火炮轰鸣,硝烟四起。
李海站在旗舰上,双眼眺望前方战场。他知道,虽然己方火力强劲,但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尤其是敌方有了郑世昌的泉州水师和澎湖海盗的协助,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此时,时间就是一切——一江山岛上的许义已经陷入困境,岛上的防线岌岌可危,若不尽快突破这层海上封锁,援军将无济于事。
一江山岛上,许义和他的守军死死守住阵地,但薛弼率领的泉州厢军如潮水般不断进攻。薛弼手下的士兵装备精良,战术严密,早已将许义逼得节节败退。岛上各处防线都已摇摇欲坠,许义的士兵疲惫不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再顶住一阵!援军就快到了!」许义高声呼喊,试图鼓舞士气。但他自己也明白,李海的海军能否突破敌人的海上封锁,还是未知数。他的手握紧了剑,心中焦虑不已。
薛弼的厢军步步逼近,盾牌手和长矛手组成了坚固的盾墙,一步步推进。而在盾墙的掩护下,弓箭手与火器手轮番射击,将许义的守军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放箭!火铳准备!」许义咬牙命令道。他的士兵竭力反击,箭矢和火铳声此起彼伏,试图阻挡薛弼的进攻。岛上的地形崎岖,许义手下的士兵利用山石和简陋的防御工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但敌军人数众多,装备齐全,攻势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