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莲看向了徐玉,他的这个要求并不算是过分,但要吃好茶,烹茶手续却比较烦琐,一时半刻恐怕不得好。梅花雪水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如今却是春暮夏初,虽然南宫先生上次曾让人送过来旧年储的一小瓮,然上次徐玉好玩,已经烹茶享受了,这会子却哪里还有啊?这人也不知怎么知道他这里有好茶的,而且还特特的指明了好梅花雪水。
徐玉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看了赵胤熙一眼,却见他又不着痕迹的向他使了个眼色,心中多少已经明了他来的目的,当即对即莲道:“即莲,你和如兰俩去南宫先生那边看看,是不是还有向他上次送我的梅花雪水,若有是话,就请他再送我一瓮。似菊去把那个红胶茶炉生起来,准备烹茶。媚儿,麻烦你和若梅一起去准备一下晚饭,大家都没有吃饭,想来也饿了。”
媚儿等答应了一声,当即按他的吩咐,各自去忙了。临走的时候,媚儿向他使了个眼色,徐玉明白,就是让他防着点赵胤熙。
眼见众人都已出去,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俩,徐玉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好了,她们都走了,阁下有什么话不防直说吧!”
赵胤熙没有回答徐玉的话,而是看着媚儿等人的背影叹息道:“你可真的好福气啊,身边有这么多的美女相伴。”
徐玉放下脸来,沉声问道:“阁下到底有什么事,若是没事,还请自便吧。”
“呵呵!” 赵胤熙出乎意料,脾气好得很,丝毫也没有当初初见时的那份骄狂,只听他又说道,“我还没有喝到好茶,你怎么就要赶我走了?”
“我们不是朋友!”徐玉冷冷的道,暗想着我的茶可是用来待客的,不过向你这般的恶客,还是少交为好。
赵胤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
“说你的来意吧。”徐玉对他的转弯抹角颇觉讨厌。
赵胤熙苦笑,心中却如同翻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缤纷而致,想着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如今自己厚着脸皮上门求见,他竟然一个劲的想赶自己走路。顿时心中颇为感慨,但还是说道:“好,我也不再废话了,直接说来意吧,你真的是谪仙子之子?”
果然,他也是为了这个来的,当即冷笑道:“我倒希望我不是,可以少一点麻烦。”省得有莫名其妙的人跑来找麻烦,徐玉在心中暗道,同时第一次开始抱怨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她当时难道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尽惹些厉害人物,如今祸及于他。
赵胤熙看了他片刻后方才道:“我只见过她一次,上次在西湖边见着你的样子,总觉得眼熟,过后才想了起来,希望你别见怪。”
徐玉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也就是说如何你早知道我可能会是谪仙子之子,你也就不会去找我麻烦了。”
“我并没有找你的麻烦!”赵胤熙否认道,“当时我见你在西湖边吟诗,有着那么几分才情,又见你相貌俊美,所以有意结交,并无恶意,倒没想到引起了误会,也许是我的方法用得不对吧?”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也养成了他狂傲的性子,一切的以自我为中心。
徐玉并不知道这些,当初他直觉的对这个人的言辞反感,所以即使是今天他登门拜访,他依然对他心存芥蒂,听他说完,冷冷的道:“你这算是道歉,看在那个谪仙子的份上!”他可还没有自大到以为凭着他在江湖中的面子,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有所顾忌。
“道歉?” 赵胤熙摇头,道,“就算是你的母亲,我也不会道歉。我只不过是怕……”
说到这里,他猛得打住,徐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怕什么?难道以阁下的武功,在这江湖中还有惧怕的人不成?”
赵胤熙尴尬的笑了笑,道:“徐玉,别提这个——我来这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是我们以后相见,杭州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我希望你别对任何人说起我们之间的事,尤其是那天在西湖边的事?”
徐玉扬起了眉头,这等丢脸的事就算他不提出,他也不会说,但是,他怕什么呢?很显然,原本这个赵胤熙根本就不在意那码子事,他在意是在知道了自己是谪仙子之子后,他和谪仙子又什么关系?猛得心中一动,他已经明白,他怕的人是罗天魔帝,但是以他那么高的武功,那么狂傲的性子,怎么会惧怕罗天魔帝?想到他的那个外号——影魔帝,难道他与罗天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所以让他颇为顾忌?同样以魔帝为称号,在江湖中这应该也算是犯忌,既然罗天魔帝从来没有追究过,那就证明了一件事,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这也就是他极有可能是罗天圣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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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计定江湖 第五章
想到这里,徐玉笑了起来,看着他半试探的问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赵胤熙呆了呆,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却还是爽快的答道:“当然,江湖虽大,但冤家路窄,谁敢保证什么?”他倒也承认他与徐玉是冤家。
徐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片刻,终于问道:“我记起来了,你好象告诉我你在江湖中有一个外号,叫什么‘影魔帝’,对吗?”
“没错!” 赵胤熙点头道,心中这时却一个劲的后悔,当初干吗嘛要告诉他这个外号,想来他已经从他的这个外号中猜出什么了。
“你是罗天圣教中人?”徐玉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是!” 赵胤熙沉声说道,“怎么?你是不是想着将来见着了令尊,在他面前告我一状,报复与我?我告诉你,如果你有这个心思,我劝你早打消了为是,我在圣教中身份有点特殊,就是令尊,也约束不了我。但是你——以你现在的性子,可实在不怎么对令尊的脾胃,只怕将来若是相认,也有你好受的。”
徐玉沉思了片刻,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和他很熟吗?你在罗天圣教中是什么职位?”
“我是圣教的副教主,和令尊当然也熟得很,但我们性格不和,我比较懒散,把教中事物一概交给了他,这些年来他意见大得很,一直想捏我的错儿,幸好我机警,没什么把柄让他抓住,你别告诉他这次我来杭州的事,将来你们父子相认,令尊若是哪天脾气上来,大叫着家法侍侯的时候,你可以过来找我帮忙说情。” 赵胤熙颇觉尴尬的笑道,身份特殊是一回事,但如果真的惹毛了那位教主,恐怕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徐玉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人竟然是罗天圣教的副教主,换句话说,就是他在罗天圣教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怪他有这么高武功,以此也可以估测一下罗天魔帝的武功,想来恐怕比他还要略胜上一筹。只是他现在却没有心思考虑这个,而是不知他说得那个罗天魔帝的脾气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想了想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别提现在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子嗣,就算是,我这么大了,难道他还会真的常常动用家法不成?”好歹也好顾点他的面子。
赵胤熙苦笑道:“这个可说不定,你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所生,你母亲又早死,你自幼流落江湖,或许他可能看在谪仙子的份上,偏爱你一点也是有的。他有一个侄子,比你略大,自小便父母双亡,跟着他过日子,从小到大,没少挨他的板子,硬是被他管教得如同一个中规中距的小老头一样。偶尔我看不过,说他两声,他却说什么‘不严不成器’。”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自从谪仙子过世后,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孤僻了,谁的劝说他都不听,这近二十年的时间,我几乎没见他笑过,也许将来你回去后,他会高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