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政宇和杨志远是老熟人了,一看杨志远和付国良到了,笑着迎了上来,说周书记都问了好多遍了,国良和志远怎么还没上来,肯定是杨志远这小子和明达将军喝酒喝出兴致来了,乐不思蜀了。
杨志远和付国良走进房间,竟然发现房间里有二锅头有花生还有烤鸭。而周至诚书记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到了周至诚的房间,杨志远和付国良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用不着吩咐,两人按旧定的位置围桌而坐。
杨志远奇怪,说:“书记的房间里怎么有酒?”
周至诚笑,说:“听说你小子跟陈明达将军在家喝酒,也就勾起我的酒瘾,趁今天还可以喝一杯,就让政宇到路边随便买了瓶酒,备了些小吃,咱们好好喝一盅。”
都知道只是小饮,以三人的酒量,一瓶二锅头哪里够喝。
周至诚和付国良、杨志远碰了一下,感慨万千:“当年我住在省委招待所,咱三个可没少这样喝酒,说实话,我周至诚最怀念的还是那段日子。志远我和他在沿海见过几次,但国良却是多年没见了,上次国良到沿海,正好赶上我回北京,也就没有见上,咱三个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
付国良说:“快三年了!”
周至诚笑,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是三年了。”
三人边吃边聊,感觉像又回到了从前。酒虽然不名贵,但喝在嘴里感觉却比茅台更是香醇。杨志远想,酒好不好,其实不在酒,而在于和谁喝,在乎喝酒时的心情。就像此刻,大家情之所至,茅台,山珍海味岂能有这样情致。
周至诚那天还问起了付国良的一些情况,他说:“国良,明华调走后,你和赵书记的关系怎么样?”
付国良笑,说:“缓和了许多。明华省长一走,汤省长一上任,本省的政坛没有明华在任时那般剑拔弩张了。”
周至诚说:“这可以想象,明华在本省经营这么多年,其在任肯定会对赵书记构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赵书记对你们心存戒备那是必然的,汤省长新任,赵书记压力自去,政坛为之缓和,也就是情理之中。国良,其实明华调离,对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该主动向赵书记靠一靠,就主动一点,政治有时是需要联盟和适当妥协的。”
周至诚笑了笑,也没隐瞒,他说:“前些时罗亮给我打电话,这话我也同样也跟罗亮说了。”
付国良一笑,说:“我明白。”
周至诚同时问付国良:“省委考察志远,志远常委兼副市长这事,你怎么看?”
付国良笑,说:“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我感觉这是赵书记故意为之,赵书记让志远兼任副市长,看似多此一举,其实很有必要,我想赵书记这是为他随时启用志远做准备。”
周至诚笑,笑,说:“政治就是这样,只有出其不意,方显一个人的韬略和手段。赵书记此举其实何尝不是在向你们传递一种信息。我看志远也该离开社港,到更广阔的天空去飞了。”
杨志远笑,说:“我在社港干得好好的,现在让我还真不想走。”
周至诚笑,说:“该留就留,该走时就走,既然从了政,就应该懂得舍和得的关系,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拖泥带水。”
杨志远笑,在周至诚和付国良面前,他也就不藏不掖,他说:“书记您也知道,我这人做事随性惯了,再不喜受制于人,有更广阔的天地我会不愿意去,那是假话,但真要让我当个常务副市长什么的,我又觉得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倒不如呆在社港,将自己的诸多想法付诸于实践为好。”
周至诚点了点杨志远,笑:“你倒是想得美,到哪都让你来唱主角,怎么可能?你有上层资源,下面的几级台阶,别人举步艰难,你自然是可以轻松逾越,但往上走怎么办?到了省里,你能不干副省长,直接就任省长?改革开放以后,只怕就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你得学会熬。”
杨志远笑,说:“我?省长?没想过!”
周至诚笑,追问:“真没想?”
杨志远点头,说:“我现在多大,三十四五,省长至少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情,想那么远干嘛。”
周至诚笑,说:“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想想,你现在还抱着那种合你的脾性你就干,不合你的脾性就回家卖茶叶的心态,那可不行。”
付国良也说:“志远,你有能力又有个性,其实这同样也是一种优势,这就如一片叶子掉在水里,几乎起不来什么波澜,但是一颗石头掉在水里,‘噗咚’一声,肯定会引人关注。就像你现在在社港搞了那么多的尝试,你以为省里就一无所知。省委考察组去考察你,会是简单的例行公事?只怕未必。”
周至诚点头,说:“国良这话很有几分道理,志远,以我的判断,赵洪福书记已经在关注你了,一个省,像你这一级的干部多如牛毛,作为省委书记,许多人只怕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能引起省委书记的关注,我看这是好事。”
杨志远笑,说:“您也是省委书记,您说是好事,那肯定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