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主与鹤疆二王子皆是侧室庶出,如此急功近利亲赴前线,想是鹤疆国中情形也不乐观。
“少将军若是想我背叛母国,可能打错了注意。”南墨虽畏死,却不愿卖国偷生。
“我在想,你既然在我军中有奸细,那在与你对峙的西北军里,自然也有。”
南墨以为他是要让自己说出暗桩所在,断然拒绝道:“便是极刑加身,也断不会吐露只言片语。”
“不用说!”明继臻漫不经心摆了摆手,不怀好意道:“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这…”南墨听了他的要求错愕不已,她知道大齐内政亦不安稳,但他不过一少将竟如此胆大包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缘故与你无关,你直说做或不做。”
明继臻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威势迫人:“如此既帮了我,你又能再加军功为你兄长夺嫡增加砝码,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我有得选吗?”她苦笑,算是应下了。
“我的士兵呢?”
“一码归一码,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却不代表大齐与鹤疆。”
明继臻塞到她手里一颗随身携带的药丸,再三确认她身上没有武器后,将人松绑,冷肃转身向山下走去。
“你的士兵,祭我大齐战死的将士了!”
“刘真!今日之仇,来日必报!”南墨厉声道。
她作为女将,在军中本就难以服众,今日又折在此处二百余精骑,若是不能将功赎罪,兄长在王庭的处境便会雪上加霜。
刘真手里捏着她心中最在意之事,眼前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的。
“恭候。”
明继臻向山下走着,将胸中浊气吐出…
其实,他今日此招实在冒险,是恰好对上了南墨急功才能成事,不然也并无胜算。
只是…年初在京中待了几天,眼见着皇上腹背受敌,连累着姐姐成日里殚精竭虑。
他常在想,明家当年若有军权在手,是不是父亲母亲就不会惨死了…
顺手揪了根韧草,如儿时那般在手中翻来绕去编成结,喃喃自语散在风中:“阿爹…保佑姐姐…”
姐弟二人分隔千里,却是情发一心。似有所感,景福宫中的明丹姝命周琴送走孙景,抬眼看着皎皎月色,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