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底泛起一丝不安。可转瞬间,她品出了周辰泽言下之意:谢砚敏已然是罪臣之女,与她这公主之妹自是云泥之别。
这份认知让她心情豁然开朗,嘴角的笑容也因此更加妩媚动人。
“初尧特地为摄政王备下了一份薄礼。”说着,她轻轻揭开精致的盒盖,展示出一件深邃蓝的外袍。
“手工粗陋,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初尧的拙作。”
周辰泽抬眸,轻轻一勾手指,谢初尧满心欢喜地将盒子递上,正欲开口寒暄,却见那盒子猛地被甩开,内里的衣物瞬间碎裂成片。
谢初尧惊叫一声“啊”,瘫软在地,望着地上裂开的礼盒,恐惧使她浑身战栗不已。
“求王爷息怒,初尧不过是一番好意,无意冒犯……”
“出去。”
谢初尧面如纸灰,背后已被冷汗浸透,哪里还敢逗留,慌慌张张地爬起身,踉跄着逃离了凉亭。
一路上险些摔倒,幸得侍女搀扶,仓皇离去。
周辰泽望着地上的碎片,只觉碍眼,一天的好心情也被彻底搅扰。他无心再在此处等待那个本该出现的人。
“王爷,谢小姐身边的晚儿求见。”
管家刚进屋,便觉察到周辰泽心情不佳,一眼扫过地上的残局,小心禀告:“说是替谢小姐传话而来。”
周辰泽眉头紧锁,传话?
她本人不来,竟派个小丫头来敷衍?
“进来。”
晚儿首次独自面见摄政王,心中的摄政王威严可畏,每走近一步,心跳便加速一分。
但她牢记小姐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前行。
站到周辰泽面前,她行礼之后低头禀报:“我家小姐说,近日府中可能不太平,便和佳欣郡主一起去庙里祈福,希望王爷能尽快解决问题。”
“倒是学会差遣本王了。”周辰泽冷冷回应。
晚儿的声音微颤:“小姐说,这是为了让王爷安心休养,否则家中纷乱,不利于王爷病情。”
闻言,周辰泽喉咙里逸出一丝冷笑:“你回去告诉你的小姐,若敢迈出府门半步,本王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
“王爷这样,是否太过分了?我家小姐连出门的自由也没有吗?还是说王爷认为小姐该留在府中为您收拾烂摊子?”
“住口!胡言乱语些什么!”苍梧见周辰泽面色愈沉,生怕晚儿再多言惹祸,连忙喝止。
周辰泽淡淡瞥了苍梧一眼:“你亲自去请谢砚敏过来,本王倒要看看,她这次打算躲多久。”
苍梧抿了抿嘴,心中只能为谢砚敏暗暗叫屈,谁让她偏偏赶上王爷心情糟糕的时候呢。
没过多久,谢砚敏踏进了门。
一进门,她自然看见跪在地上的晚儿,以及散落一地的碎片,但她选择视而不见,目光直接投向周辰泽,走近后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即伸手搀起了晚儿。
“若非知情,还以为我是要上香礼佛,哪知竟是要永别京都的模样。”
周辰泽静默片晌,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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