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辰泽独自静坐,眼皮都不抬一下,毫无东道主的模样,倒像来蹭饭的,生怕自己饿着。
谢砚敏强忍笑意,对这些才艺表演也失去了兴致。
宴会中途,谢初尧起身走向谢砚敏,随手招来丫鬟为二人斟酒。
“砚敏,这杯酒敬你。我知道有些事让你心里不痛快,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听说你的舞技超群,不知今晚能否有幸见识一番。”
谢砚敏瞅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酒杯上,却没立刻接过。
在场之人,最不愿谢砚敏出风头的,谢初尧当仁不让。
如今主动奉上机会,不禁让人暗生疑窦……
谢砚敏瞥了一眼正在倒酒的丫鬟,看面生,估计不是府里的老人。
心思转到这里,他端起酒盅,刚靠近便嗅出了不对劲,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果真不是毒药,谢初尧还没傻到在众人眼皮底下对他下手,但也算不上多机智。
是那假孕草。
服下后能让女子脉象紊乱,呈现出好似有孕的假象,连呕吐这些症状都能模仿得像模像样。
虽然谢初尧怀孕的消息尚未公开,可不少人已有所耳闻,自然明白私通产子的后果。
想必她的如意算盘是让宋知安出面承认这孩子,然后到时候自己为保清誉,可能只能委身为妾,说不定还会因此招来周辰泽的嫌弃。
他还好奇谢初尧会怎样布局,没想到竟是这般卑鄙的手段。
看来,谢初尧想让他在跳舞时出丑,到时众目睽睽,他将无处遁形。
可惜啊。
谢砚敏嘴角一勾,仰首将酒一饮而尽,特意让谢初尧瞧得清楚。
既然是她一番苦心,那自己自然不能拂了这份“好意”。
见他全数饮下,谢初尧脸上如花绽放。
心头更是得意洋洋。
谢砚敏,任凭你有多人相助,今天也注定名誉扫地,日后成为宋府小妾,永世不得翻身。
“今日如此欢腾,不如我来跳支踏雪舞助兴吧。”
据说这舞蹈源自女子于风雪之夜,忧虑夫君未归而创,现今成了女子表达情感的首选。这舞男女皆宜,谢砚敏曾费时学习,只因母亲当年一舞倾城。
谢初尧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在摄政王后和谢砚敏之间游移:“为何选这支舞,难道砚敏已心有所属?不知那位是否也在席间?”谢砚敏笑而不答,反问道:“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谢初尧心下一慌,眼睛闪烁地望向那丫鬟,见她平静如常,心里才略感安心,笑着让出路来。
她倒要看看,这次谢砚敏如何自取其辱。
谢砚敏步入中央,还未及行礼,却见周辰泽突然抬头,正襟危坐望着他:“这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如此标致?”
周辰泽的声音透着一丝慵懒。
苍梧忍俊不禁,捏着鼻子一本正经回答:“这位是昔日的永宁郡主。”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谢砚敏在摄政王府多时,怎看二人似首次相见。
谢砚敏瞪他一眼。
这家伙分明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叶贵妃翻了一个白眼,不愿接这打情骂俏的茬:“得了,整个京都知道只有谢砚敏能让你称赞一句美貌,毕竟自小在皇宫长大,这种场合经历无数,何需摄政王替他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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